“您好,我想跟您打听一下,何雨柱同志是住这个院吗?”
说话的正是于莉,只见其身穿一件碎花棉布连衣裙,领口方领上的白线茉莉花应该是自己绣上去的,使原本朴素的衣束凭添三分俏皮。
腰间系的帆布腰带,若隐若现的展露出少女纤细且丰满的身材。
小手臂上挎着的深灰色帆布包,上书【为人民服务】几个大字,既美观又实用,颇具时代特色。
那天晚上回去后,于莉第一时间就把饭盒给腾出来了,刷洗干净,就等着柱子哥回来取呢。
可这一等就等了两天半。
这年头铝饭盒是大众货,也是稀罕物,早两年在百货市场还有的卖,一块八一个,如今物资稀缺,铝又是重要工业金属,市场上早就没卖的了。
工人进厂后,厂里会统一分一个,丢了或者损坏,需要打申请,从工资里扣钱补领。
流程说简单也简单,说复杂也复杂。
“饭盒丢了,柱子哥应该挺着急的吧?”
于莉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铝制饭盒内壁,斜阳余晖穿过车间飘窗,在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上投下细碎金斑。
三道稚拙的刻痕在金属表面蜿蜒成“何雨柱“的模样,像是初春时节攀上白墙的忍冬藤,每一笔划都浸着少年人炽热的体温。
秀长的睫毛在暖金色的光线里微微颤动,指腹触到最后一捺时,突然被金属毛边刺得缩了缩手——这个始料未及的痛觉如同暗夜中迸溅的火星,霎时燎过心口荒原。
一瞬间,于莉脑海中的念头愈坚定,“我要去找柱子哥!”
地址那天吃饭的时候,何家小弟说过,这不一大早于莉就打听着找了过来。
今天星期天,老阎单脚跳,单脚跳完双脚跳,跳啊跳啊把鱼钓。
阎埠贵提溜着铁皮桶,刚出门就被拦了下来,抬眼一看,小姑娘长得还挺周正。
“啊对对,院里是有这么个人。”
“那请问何雨柱家住哪,我找他有点事。”
“他家……”话到嘴边,阎埠贵又咽了回去。
提了提耳边的眼镜腿,上下打量着于莉,反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找他有什么事吗?
不是阎埠贵喜欢瞎打听事。
资本主义亡我之心不死,敌特猖撅,遇事多打听打听是每一位管事大爷的下意识行为。
长的好看怎么了,越是好看越是嫌疑大。
以阎埠贵对何雨柱的了解,他一个做饭的伙夫,上哪认识这么漂亮的尖果儿?
有问题,此事必有蹊跷!
这么多的教师生涯,再加上管事大爷自带的那一丢丢威严,只看的于莉心里怵。
紧忙解释道:“我叫于莉,柱子哥前两天把饭盒落我拿了,今儿过来就是想给他送回来。”
说着,为增加可信度,当即把饭盒从帆布袋里拿了出来。
饭盒一拿出来,阎埠贵已经信了八分。
“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,你早说嘛;柱子家就住在中院正房,进了院子直走到头那一家就是。”
这个饭盒阎埠贵可太熟悉了,千百次的在面前出现过,无数次幻想出现在自家桌上。
不夸张的说,上边有多少道划痕、几个坑,阎埠贵比何雨柱本人还清楚。
都不需要上手,只一眼,已经确定,是何雨柱的饭盒无疑。
给于莉指明方向后,阎埠贵刚准备提桶跑路……提桶去钓鱼,走了两步,又折了回来。
“姑娘,我是这个院里的三大爷,我跟柱子熟,走,我领你去他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