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,宋以安是不会走上原主那条道路的。
她在心里默念,既然已经替你把渣男教训了一顿,拿你点东西也不过分吧,你就安心地去吧。
喜滋滋将八块五揣进兜里,一时笑得眼睛都弯了。
原主和宋以安长得虽像,也有些微的差异,比如原主经常干农活,皮肤更黑更粗糙,乡下生活艰苦,原主应该是很少笑的,面相看起来不免有些冷硬和命苦。
现在宋以安这么发自肺腑地一笑,满世界都明亮柔和起来。
时东看得有些发愣。
欣讶之余,他不太明白,八块五有什么好高兴的。
两人改道去民政局。
街道不宽,自行车是最常见的交通工具,从两人身旁驶过,扬起一阵尘土。
人们的衣着以蓝、灰、绿为主,偶尔有一两个年轻人穿着喇叭裤,显得格外时髦,又极具年代感。
走到岔路口,已经可以看到民政局那栋两层小楼。
旁边忽然冲出来一男一女。
女的扑上来死死抱住宋以安的腰身:“你个死丫头,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,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家里说一声?要不是我跟你爹到这里来堵你,你是不是就要背着我们把婚偷偷结了?”
两人年纪四十出头,均是一身灰扑扑的衣裳,打着补丁,男的还抽旱烟,老远就闻到一股烟臭味。
这俩人不是别人,正是原主的爹娘,宋发财和张爱珍。
宋以安知道,这俩也不是啥好东西,从来都是吸取女儿的血液供养儿子。
宋家之所以把年纪轻轻的原主嫁给老瘸子做填房,就是因为老瘸子愿意拿三十块钱彩礼。
平时原主在家,家里家外的活儿都得干,好吃好喝好听的从来沾不上一点。
说起来,原主将许爱军看得如此之重,也不是没原因的,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小女孩,突然有人愿意对她好,对她说那些柔情蜜意的话,怎么可能不陷进去。
今儿个原主又提了东西来县城看望许爱军,宋发财和张爱珍看见便不乐意了,寻思着未来女婿是拿工资的,家里有钱,刚好,小儿子宋国庆也要说亲事了,找许家“借”点钱花花,不过分吧。
说是借,实际上就是上门死乞白赖地要。
结果,钱没要到,倒是撞见钱老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一幕。
这时候他们才从许爱军的口中得知,宋以安跟野男人搞破鞋败露,为了维护名声,下午就要到民政局领证了!
这还得了。
两人紧赶慢赶,顶着夏日的烈阳,在民政局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,可算是把人逮住了。
宋父宋母视线落在时东身上,又相互对视一眼:这就是闺女找的那个野男人?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。
宋母抱着宋以安大哭:“丫头啊,你赶紧的,去许家,跟爱军好好道个歉,说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,你好好道歉,爱军一定会原谅你的……”
许父嗑嗑烟杆子:“是啊,跟爱军诚心道歉,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,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的。”
宋以安一听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,劝她回头捧许爱军的臭脚,还不是因为许家有仨瓜俩枣。
她掰开宋母的手,一脸冷漠:“我已经把姓许的甩了,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“啊?”
宋母仿佛看见一张张大团结急速离她远去,差点就要晕厥,急忙稳住心神,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:“你个死丫头,干的这叫什么事!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,也该为你弟弟想想,你弟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,还没说上媳妇,你和许家的婚事黄了,哪儿来的彩礼给你弟说亲事!”
宋以安捏住宋母的嘴:“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,男的二十二岁,女的二十岁,宋国庆着什么急。再说了,宋国庆想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,他需要彩礼,自己挣去。”
“你你你你……”听到宋以安说出这么无情的话,宋母简直要气炸了,一把挥开她的手:“那是你亲弟弟,你帮他攒彩礼钱不是应该的吗?你现在横什么横!许家不要你了,难道是件很光彩的事情吗?!”
宋父则举起烟杆子,就要往宋以安身上招呼。
被时东一把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