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许爱军当初被揍没法立案,现在挟持人质却是实打实的。
因为故意伤害未遂,所以判不了那么重,但短时间内也出不来。
临了,许爱军还看着宋以安,一脸哀求:“以安,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,能不能帮帮我,帮我说说好话……”
想屁吃呢。
宋以安哪会理他。
就在两人手挽着手,打算一起回家的时候,民警捧来一面锦旗,红绸子上“见义勇为”四个字晃得人眼花。
“时东同志,这是县里特批的五十元奖金。”民警又掏出一个红信封,“还有这面锦旗,得挂在堂屋正中间!”
宋以安眼都直了,打倒一个许爱军,还能领钱呢!还有这好事!
当然,要是不把她贡献出去就更好了。
宋以安摸了摸脖颈,总感觉那里凉凉的。
时东后退一步:“使不得,我当过兵,这事儿是我该做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拿着!”民警硬往他怀里塞,“现在正提倡法制社会,你这典型我们得树起来!”
宋以安歪着头看时东,当初揍许爱军的时候,他怎么没想到自己当过兵这事做不得呢,这小子就是个白切黑。
她噗呲笑了:“这挂堂屋里,过年都不用贴年画了。”
时东耳朵尖发红,心想既然媳妇喜欢,那就留下吧。
事情传回上河村,又是一场吃瓜风云。
不过这一次,大家伙儿谈论的对象成了许爱军。
年纪轻轻就有个铁饭碗混着,据说还在和厂长的女儿谈恋爱,有望升主任,当真是前途一片光明,谁能想到说蹲局子就蹲局子去了呢。
“该!我早看不惯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了,活该有此一劫!”
就有村民恶狠狠地说。
钱老太可谓是彻底扬巴不起来了。
从前靠着这个二儿子,她在村里走路都是昂着头,盛气凌人的,觉得哪家的老太太都赶不上她。
现在呢,二儿子成了全村的笑柄,老大一家子只会种地干力气活。
以前有二儿子时不时给她拿点零花钱,她还能经常上街买点零嘴,现在光靠老大家供养,哪还有吃零嘴的条件。
她灰溜溜地闷在家里干活,门都不大出了。
齐婶子到宋以安家来串门,给她带来一肚子的瓜。
宋以安光是吃瓜都吃饱了,到了饭点也不饿。
齐婶子笑笑:“这就叫天道好轮回,善恶到头终有报。你是个好的,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”
宋以安也笑了:“婶子说的是,咱不干那害人的勾当,报应报不到咱们头上。咱们勤勤恳恳地,踏踏实实的,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一晃儿,就到了深冬。
从前没有置办齐全的家什,陆续提上日程。
宋以安花起钱来可不客气。
红漆八仙桌,桌面宽得能摆八盘菜,四条腿雕着缠枝纹,宋以安看上了,买了回来。
老板喊价四十八,她杀价杀到四十,再附赠四个小板凳。
樟木味儿的箱子,上面雕刻简易的浮雕牡丹,宋以安寻思着衣裳得占一个,被褥得占一个。
老板:“七十五一对,结婚置办最体面了。”
宋以安扇扇鼻子,假意咳嗽:“这樟脑味太冲,我闻着头晕。。。。。。”说着就往门口走。
“别急啊!六十五!六十!。。。。。。五十五拿走!”
她转身掏出五张十元票:“要那对带铜锁的。”—其实锁鼻早就断了,但是她知道时东能修,换个锁鼻,跟新的一样。
时东跟着她采购,对她的大方和抠门儿又有了新的认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