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以安劝不过,只得收下了。
家里人多,吃完这些鸡蛋不过几天的事情。
年猪杀完了,就可以准备过年的腊货了。
一头大肥猪杀了快两百斤,腌肉是个大工程。
宋以安没打算单打独斗。
第二天天不亮,就把时东踹起来了:“东哥,该起床了,今儿得腌肉熏肉。”
时东哼唧一声,慢悠悠坐起来。
冬天是真冷啊,躺在被窝里真不想动。
宋以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把自己扒拉起来,此时看到男人起来得这么干净利落,她还有点小羡慕。
用昨晚的剩饭炒了个蛋炒饭吃了之后,两人就忙活开了。
厨房里,昨晚杀年猪剩下的两大扇猪肉挂在房梁上,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色的光泽。
宋以安搓了搓手,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盘旋。
她点燃煤油灯,火苗"噗"地一声窜起来,照亮了案板上整齐排列的调料:粗盐、八角、桂皮、花椒,还有一小包珍贵的白糖——那是她用三十个鸡蛋从供销社换来的。
“得先把肉切条。”宋以安自言自语地系上围裙,从墙上取下那把厚重的砍刀。刀锋与磨刀石摩擦的声音惊醒了院子里的大黄狗,它已经从小黄狗长成了一只大狗,汪汪”叫了两声,又趴回窝里。
“东哥,你来。”
都没犹豫一下,宋以安直接把砍刀递到时东手里。
时东嗯了声,接过刀来,三两下就将块头太大的长肉改成了小条。
时东把肉分割好,宋以安就一块块地往大缸里码。
缸里提前放了许多盐和香料,这样腌制出来的肉不容易坏。
等腌制满三天之后,再用柏树枝柚子皮一熏,别提多想了。
“等盐味吃透了再熏。”时东用手指蘸了点盐粒放进嘴里,“嗯,咸淡正好。”
他突然感慨了句:“前年这时候,孩子们连片腊肉都吃不上。”
前年,哦。
宋以安想起来了,那是他穿越过来的前一年,俩小只还在老时家吃大锅饭。
她笑着安慰:“这叫先苦后甜,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嗯,都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时东注视着宋以安恬静的脸庞,希望他们的感情,就像这日子一样,也能越过越好。
宋用手肘轻轻顶他:“上山砍柏树枝和熏制腊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。快去叫孩子们起床,今天要灌腊肠呢。”
两个小丫头穿着棉袄棉裤跑进厨房时,宋以安已经切好了一盆肉丁。肥瘦相间的小方块在盆里泛着油光,混着剁碎的姜末和蒜蓉。
桌上还有两碗卧着煎鸡蛋的肉丝面条。
这是宋以安给俩小只准备的早饭。
不吃早饭可不行。这是她上辈子刻在骨子里的信条。盖因曾经太拼,不吃早饭差点把胃给糟蹋坏了。
这一世的宋以安格外注意身体健康。
俩小只乖乖吃了饭,把空碗送去厨房,来到宋以安身边,听侯指挥。
“妈妈!我也要帮忙!”渺渺踮着脚往案板上张望。
“我也要!”姗姗急得直拽宋以安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