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转了转,似乎是把后脑勺转向了她。
要离开了吗?
安雪的呼吸都急促起来,她看着黑影伸手,想砰她的脚——不,那个黑影是冲着李琼花的头去的!
他要杀了李琼花?
安雪闭上眼睛,努力装睡,恐惧占据了大脑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她热出了一身汗,也没有闻到异样的血腥味儿。
是——不杀了吗?
她小心翼翼的,把眼睛掀开一条缝。
眼前一片漆黑。
之前睁眼的时候明明还能借月光看清楚实况的,怎么突然就黑的不见光——等等!这是那个黑影的黑!
他站在……
安雪一瞬间浑身都凉透了,她瑟缩着掀起眼帘,对上一双血红狰狞的眼睛。
清晨
琼花睁开眼,神清气爽。
换了个方向果然睡的好,她下意识看向安雪的方向,却现被褥散着,床上已经没人了。
起的这么早的吗?
她刚冒出这个念头,宿舍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,走进来的舍友懊恼道:“走太急忘锁门了,不会丢东西吧?”
“应该不会,李琼花不是在宿舍吗?”
几个舍友一身疲惫,身上穿的睡衣还带着血迹,琼花惊讶,“你们去哪儿了?”
“你不知道?”一个舍友下意识问完,反应过来,“对,你睡得死沉,没叫你。”
马幼宁走在最后面,反手关上宿舍门,隔绝外面已经起来准备军训的其他同学的视线。
“安雪突急病,我们凌晨把她送上救护车了。”
马幼宁说:“我半夜起夜,看到安雪在自己掐自己脖子,力气太大了,我掰不开…我把其他叫醒才掰开,之后就是联系医院跟宿管,把人送医院了。”
另外三个舍友脸色微微一变,本来都快忘了,这会儿一提起安雪指甲里都是抠下来的自己的肉的样子,她们就觉得冷。
冷的人想家。
半夜,自己掐自己脖子快掐死了,还有一个舍友这么大动静都没醒,她们压根不敢多叫琼花,生怕也被什么缠上,心照不宣急匆匆的跑了,这会儿天亮了才敢回来。
“那个……我已经申请换宿舍了哈,导员儿同意了。”
“我也是……”
“嗯…我也换了……”
三人没有看琼花,赶紧换军训服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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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幼宁没换宿舍,“我申请走读了。”
她看了眼琼花,“…你最好也换个宿舍。”
她们这副说都不敢多说的样子,看的琼花心底凉。
不过这会儿马上就要六点半,到军训集合时间了。
她换好军训服,戴着配套的帽子,跟着出去了。
出去的最后一秒,她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。
红漆刷出来的木门,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祥。
走廊里很凉快,她路过的每一扇门都是红漆刷成的。
军训第一天就是很普通的站军姿,早上站军姿,跑步,下午则是听课,是讲一些历史经典战争的,学生把教官围在中间。
琼花跟其他戴着口罩的女生看不出太大差别,她坐在四层圈子的最外层,跟左前方被树荫笼罩的人不同,这个地方被下午的烈日暴晒,坐在这个方向的人每个人都很热。
琼花左右两边儿的男生跟女生一直低声抱怨,期待着教官能让大家站起来,换换位置,他们也去阴凉的地方坐一坐。
琼花没有参与,这不是因为她不热,而是这种灼热,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。
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安雪出了什么事,几个舍友对这件事简单概括了一下,没有详细说,留给了她很大的想象空间。
什么情况下,人会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放?
而且那个人还是安雪这种骄傲的,一点儿看不出自杀倾向的人。
明明很热,但一想到这个,她就脊背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