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隐攸看他,柳傅文的坐姿十分随意,表情带着几分调侃,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却并不轻浮,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。
这人怎麽感觉自从知道他武功暂失以後就变得不正常了?
总是喜欢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。
「男子汉大丈夫,这有什麽不好说的?」柳傅文朝着他抬了抬下巴,打趣道,「难道你其实已经是个耄耋老者,只是做了乔装打扮?」
方隐攸无语的横他一眼,「二十一。」
「按照我朝律法,男子十五岁便可娶妻。」他脚往前跨一步,躬身靠近方隐攸,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的眉眼,「你既然说自己没有龙阳之好,那应该与心仪女子品尝过男女之欢了吧?」
方隐攸脸色瞬间涨红,眼中的恼怒化作羞愧,抬手就朝着柳傅文打来,只是他如今没了内力,这一掌打的毫无攻击力,被柳傅文反手握住手腕,然後用力将他往前一扯,他整个人身子都被迫往前倚。
柳傅文迅速翻身坐到床沿,伸手抵住方隐攸的肩膀,止住他前扑的动作,然後俯首靠近他,几乎是可以鼻尖相抵的距离。
方隐攸作势後撤,柳傅文的大手握住他的後颈用力一掐,阻住了他的动作。
方隐攸瞪着柳傅文,恶狠狠的质问,「柳傅文,你要做什麽?」
柳傅文哈哈一笑,「做什麽?关心你一下而已。」
柳傅文说着,视线缓缓移向他的唇齿,眼神侵略又贪婪,「怎麽?难道方兄还未曾体会过鱼水之欢,被我这麽一问,便恼羞成怒了?」
「你!」方隐攸咬牙切齿,沉重的喘息几口气,用力的想要挣脱柳傅文的束缚,可是却不能挣脱分毫。
柳傅文掐住方隐攸後颈的手张开,捧住他的後脑,将他的脸往自己这边又递了递。
「方隐攸,我是不是有龙阳之好,你很在意吗?」
「当然在意。」
「为什麽?」
「哪个男人愿意被男人当做女子一般对待?」
「我何时把你当做女子了?」
「所以你真的有龙阳之好?」
「我何时说了?」
方隐攸深呼几口气,手抵住柳傅文的肩膀,然後咬牙用尽全力一推,却依旧难以撼动他半分。
方隐攸呵呵一笑,眼中浮起几分嘲弄,「柳傅文,你是不是忘了,你此刻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。」
说着,他再次用力推了一推他,「放开!」
这一次,他成功推开了柳傅文,或者用柳傅文放开了他更合适。
柳傅文回身坐到椅子上,随手将刚刚弄皱的长袍理顺,「方隐攸,我从未将你看做女子。」
方隐攸冷哼一声,偏过头不看他。
「我也没有把主意打在你身上。」
方隐攸狐疑的看向他,「当真?」
柳傅文点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笑,「而且,我也没有龙阳之好。」
方隐攸更加不信,「当真?」
柳傅文起身走到烛台边,将落在烛油里面的一只飞蛾捏了出来。他盯着指腹上那个死不瞑目的飞蛾,缓缓道,「本公子——」
柳傅文转身看向方隐攸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後,继续道,「从未爱过任何一个男人。」
方隐攸打量他一番,分辨他此话的真假。
柳傅文附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下,「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医治。」
第29章初见
这一晚的方隐攸睡得很沉,清晨醒来看着头顶床幔时还有一种混沌感,仿佛死後重生,不知身在何处。
他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坐起身来时紧闭的房门恰好被推开。
谷山一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,「醒了?喝药。」
等到他走到床边,方隐攸才发觉他手里端着的是一碗无色无味的水。
「这是什麽药?」
「良药。」
谷山一将碗递给他,然後坐到昨夜柳傅文做过的椅子上,「柳傅文和云礼进山打猎去了,等到他们猎到野味回来,便可做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