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个侄子在学业仕途的事情上一向灵光,怎么在情爱一事上反而这么蠢呢?
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骂他的冲动。
“我问你,姜姝生病之前姜渔到京城了吗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徐砚青语滞。
他摇了摇头,焦急地搓着手指。
“这我的确不清楚,但是姝儿不可能说谎,或许是她之前归家的时候下毒的呢?”
徐颂忍不住斜了他一眼。
“你是真蠢还是假蠢?你的姝儿说什么你都信是吗?一个不得宠的庶女,哪儿来的本事给嫡姐下了毒不用受惩罚,还能逼迫父母换嫁的?”
徐砚青被徐颂说的一下子呆愣住了,可是他马上反应过来,更激烈地为姜姝辩驳:
“那姝儿有什么理由害她妹妹呢?她本和我两情相悦,若不是奸人陷害,如何能和我断了联系,还被父母换了嫁?
反正我是相信姝儿的!她一向是个高洁的性子,绝对不可能瞎说!”
这番话言辞激烈,徐砚青说完之后就知道,自己有些僭越了。
于是转而和缓下态度,和徐颂祈求道:
“小叔,求你了!求你为砚青做主!姝儿和我被奸人所害,被换了婚事,求你帮帮我吧!”
徐颂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一大早觉没睡好还被扯来听这些啰里吧嗦的无稽之谈,他被搅得脑瓜子疼。
摆摆手,“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,你那个姜姝根本不是个真想嫁你的,若是真想嫁你,为何早先不和你联系?不和你私奔?
你还是早些忘了她,好好在家准备婚事,认命吧。”
徐颂茶都没喝一盏,说完便起身,揉着额角离开了厅堂。
。。。。。。
徐砚青离开濯雪斋。
冬禧推着他缓缓朝着若甫园的方向而去。
“三公子,咱们怎么办啊?”
徐砚青神色沉静,眼眸中却蛰伏着深深地漆黑。
“小叔不管我,我便自己想办法。”
认命?他是不可能认命的。
回到若甫园,他便展开信纸,着笔给姜姝回信。
。。。。。。
徐颂这几日休沐,然而他重回卧房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。
在书案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最近呈递上来的密函奏报。
其中有一封是小六的飞鸽传书,被玄同放在最上面。
而不远处的玄同,正一边打扫屋子,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徐颂的动静。
小六本是骁骑卫十二铁翼中年龄最小的一员,因为露面少不容易被人认出来,所以徐颂去辽山带了他作为近卫。
没想到最后在护送青妩夫人下山这件事上,小六犯了糊涂,提前离开,导致最后夫人丢了。
虽说侯爷最后松了口,默认放了青妩夫人自由。
可是他毕竟憋气,一腔怒火没地发散。
便罚小六和卢云几个一起去处理辽州的烂摊子,重新训练辽州防卫去了。
昨日接到小六奏报,原来这几日他擅自做主,想为侯爷找回青妩夫人。
没想到他按照青妩夫人之前留的家庭信息,却根本没在平江县找到女儿名为为袅袅的做脂粉生意的人家!
说明当初侯爷第二次试探青妩夫人,她还是没说实话!
都是骗侯爷的!
玄同知道这消息如果被侯爷看到了,侯爷一定会生气。
所以没敢直接呈递给他,而是悄悄放在桌案上。
果然,徐颂看完小六的密信,整个人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,连带着整个屋子的气压都低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