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皇子这是何意?”赵织仪眉头深锁,并不接。
陆凌泽咳声道:“若是出征途中遇上粮草不足,这些银票至少能抵上几日……”
他话未完,便听赵织仪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:“九皇子倒是天真至极,领兵打仗,朝廷自有粮仓供给,你这些银票,还是自己留着买好马字画”
陆凌泽明白,千军万马的粮草,他这些钱换不来多少,但他总想着,能抵一些是一些。
“可……”
他还想说些什么,赵织仪已经推开了匣子:“行了,九皇子若无他事,妾身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征了,九皇子身体抱恙,明日就不必送行了。”
陆凌泽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,唇边笑仪苦涩至极。
第二日,大军集结出征。
饶是赵织仪说不必他送行,陆凌泽还是忍着高烧去了。
只因前世这一别,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。
看着赵织仪一身铁甲戎装,英武肃杀,让陆凌泽想起父皇赐婚那日,他初见她,亦是如此。
赵织仪是名刀,纵然父皇卑劣的用九皇子妃之位为鞘,他又如何能掩去她的锋芒?
陆凌泽想着,又咳了几声,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。
看得赵织仪心里越发烦乱,她不喜欢这种看起来马上要碎了一般的陆凌泽,不觉冷脸:“妾身不是说了,九皇子有病在身就不必过来送行了吗?”
陆凌泽心中苦涩,攥紧了手里的包袱:“我只是想给你送护心甲。”
赵织仪一怔。
终是低声道谢:“多谢九皇子。”
随即,她将护心甲的包袱给了手下,让其放入行囊。
目送着包袱入了行囊,陆凌泽松了口气。
但还不等他道别,一个清亮男声响起。
“织仪!”
徐书辰走得气喘吁吁,含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:“织仪,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巾帕,愿你大胜而归!”
“辛苦。”赵织仪伸手接过。
陆凌泽以为她会将这帕子一样随手放入行囊。
可下一刻,他看见赵织仪将那帕子珍视般藏入了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