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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纳兰小说>我和我的母亲(寄印传奇) > 第33章(第2页)

第33章(第2页)

她冲场中的男女拍拍手,说:“来来来,再走一遍,麻利点儿都!”

环顾四周后,我终于在众人身后的西南角瞥见了一个横幅,上书:bachata推广会。

我之所以知道白毛衣姓沈,当然是来自于选修课同学的八卦。

据他说,这位沈老师可大有来头,乃是艺术学院数一数二的头头。

如此人物,居然面对全校开选修课,“真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”。

白毛衣固然赏心悦目,至于福不福吧,我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跑操场上拍会儿皮球。

不过选修课也没几节,按两周一节算,一学期也就十二课时。

而艺术赏析课,妙就妙在“赏析”二字,没有系统理论限制,就像小朋友看连环画,翻到哪是哪。

恰好你喜欢草船借箭,那自然津津有味;你若钟情于小兵张嘎,难保不如坐针毡。

过去的两节课对我来说可谓冰火两重天。

先是约翰凯奇的实验音乐和血腥国王的前卫摇滚,她甚至放了一段凯奇1972年的纪录片——此视频资料着实珍贵,即便看不懂,我也难掩那奔腾而出的莫名兴奋;后是文艺复兴和古典艺术,又是巴洛克,又是浪漫主义和新旧印象派,除了埋头大睡,我也无事可做。

于是白毛衣便把我叫了起来。

一片哄笑中,她说:“有些同学爱睡觉,那也没法子。但你不能老睡,这课间也跑出去活动活动,上课再睡也不迟嘛。”

我睡眼惺忪地抹抹哈喇子,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正如此刻,陈瑶翻了个白眼:“你倒是个香饽饽,连选修课老师都认识你。”

我唯一的反应就是在她的大腿上捶了一把。

“见了令堂该说点啥呢?”

好半会儿陈瑶又扭过脸来。

我翻翻眼皮,没搭理她。

“你说咱们能赶上看戏吧?”这下就有点嬉皮笑脸了。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,一副很幽默的样子。mTV肯定欠我个喜剧表演奖。

其实上周四母亲就说要来,依旧是评剧学校的事,得到教育厅备案还是怎么着。

结果不了了之——在二号教学楼前潮涌的人流中,她打电话来说有事,“去不了了”。

就那一刹那,我突然就莫名地松了口气。

也多亏了老贺的论文和nBa,不然这一周还真不知道怎么挨过去。

上周二晚上在大学城的Livehouse搞了场演出,没两——甚至不等大波兴奋起来——那把墨芬62oo就断了弦。

熬到一曲结束,老板给找了把琴,高级货,gibson的Firebird。

太高级了,以至于我拿到手里滑溜溜的,就像脚上套了双大码鞋,怎么搞怎么别扭。

加上老琴的音箱和拾音器,调了十来分钟音,仍是差强人意。

台下的傻逼们蹦蹦跳跳,我汗水汹涌,动作呆滞,一股气流在胃里龙腾虎跃,险些奔将而出。

两过后,我扔了琴,说不玩了。

如你所料,早对我横眉冷目的大波差点扑上来咬断我的狗腿。

我甚至给王伟打了个电话。

一通逼逼屌屌后,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厂长一般呆在平阳还是平海。

“狗屁厂长,平钢集团啊,人那是董事长兼党组书记!”

呆逼一番吐槽,然后问,“你问这个干啥?”

我支支吾吾,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好不容易攒了个借口,不等撂出去,王伟就给出了答案。

他说不知道!

是的,他是这么说的。

沉吟片刻后,呆逼又说:“陈建业嘛,除了职工大会,我们哪见过啊!平阳他当然有不少产业,养几屋子小蜜没问题,这事儿吧,还得听我们组长老黄给你喷,那叫一个,啊,酒池肉林啊。”

对酒池肉林我没什么兴趣,就想挂电话。

但王伟叫住我说:“你个逼是不是遇事儿想送礼啊?”

我说:“送你妈个逼!”

我实在太粗暴了,有时候难免矫情。

平阳大剧院位于东北角的新行政区,坐公交车恰好一个钟头。

在平阳呆了两年,这个屡屡见诸报端和荧屏的建筑物我还是第一次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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