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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纳兰小说>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 > 第77章(第4页)

第77章(第4页)

我笑笑,没说话。

“嘿!”

他看看我,耷拉了一下眼皮,“反正啊,最近别往宾馆去,不管是啥旅馆了、酒店了,都不要去,宿舍能凑合就在宿舍凑合呗。啊,除非你说你只住那几个五星酒店。”

“咋了?”

“扫黄呗,刚那三星级酒店前两天就被扫了,别瞎搞——别瞎搞——”

“哦。”我说。

“还有那什么,迪厅,kTV,能少去就少去,免得到时惹一身骚,有理说不清。”

“哦。”我又说。

当然,他是多虑了,没几天,陈氏姐妹就飞澳洲避暑去了。

陈瑶略带歉意地说过一阵就回来。

她不该这么说,没有必要,反而搞得人分外尴尬。

她们走那天是周三,周四上午十点二十一分,当我从某区基层法院诉讼主楼下来时,在立案大厅正门口碰到了梁致远。

确切说是撞上,他手里的几页纸落得满地都是。

我一面道歉,一面捡,再抬起头时才现不对劲。

梁总也很惊讶,以至丁足有一两秒那抹司空见惯的自信微笑才回到他的脸上。

他先是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说:“哎——”你知道的,那种螺旋式上升的“哎”,通常用来表达惊喜之类的情绪。

我捏着他的两张纸,犹豫着是否该让它们再自由落体一次。

梁致远问我干啥来了,继而问我咋没回家,人概是知道我不屑回答,很快,他又自问自答,说:“实习的吧?办案了?”

我没搭理他,但也没让那两页纸再次飞出去。

推开玻璃门,我匆匆而过。

不想,梁致远索性追了出来,屁颠屁颠地,扯着嗓子喊。

三三两两的目光使我不得不停了下来。

他大喘着气,说有事跟我说。

我说我也有事,正赶着呢。

他掏纸巾出来擦汗,说真有事。

我往花坛的荫凉地走了两步,问啥事。

他不远不近地站着,抬手看了一眼表,说:“喝个茶,不耽搁,不耽搁。”

热茶没有,瓶装绿荼倒是有,想换其他口味的,还有茉莉花茶。

梁总要了瓶常温的,并没有拧开。

我不客气地要一罐冰镇青岛。

马路牙子上有风,但还是热浪滚滚,头顶的遮阳伞可笑得像个烧饼圈。

对这个环境,梁总显然不太满意,他坐小板凳上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,像是在祈求老天爷能来个惊天巨变。

遗憾的是,除了飞驰而过的汽车排出一缕尾气,什么也没生。

他解释说他是跟法务和律师一块来的,那俩人去了哪哪哪,他怎么怎么一通好等,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。

老实说,他胖了点,右耳侧有了几丝白,相信扒开会看到更多,我不知道他只是忘了染呢,还是过去的两个月里开始加衰老。

大背头依旧,但稍显凌乱,啊,风吹乱了我的头。

“啥事儿说吧。”喝完啤洒,我才开了口。

梁致远也开了口,但并没有说话,他呲了呲牙,继续张大,又指了指上颚。

牙挺整齐,在这个年龄段的人里也还算白,特别是门牙往右的三颗,白得闪光。

至于咽喉,那是个黑洞,我们所有人都一样。

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
还好周围没啥人,摊主在一旁躺椅上眯着。

我真怕被当成神经病啊。

“折了三颗牙,”他耸动着脸皮,没什么表情,语调更是低沉冷淡,“右上颚骨裂,口舌挫伤。”

说到这里,他突然笑了,继而把舌头伸了出来,舷耀般地让我看那条浅白色的弧状线条。

“缝了八针。”

他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,与此同时右手比划了一下。

有些滑稽。

但罪状还没列完,他开始讲流了多少血、怎么固定上颚、怎么拔牙补牙、舌头像抹布以及脸如何如何肿了快一个月。

“听我说话,是不是大着舌头?”他笑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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