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为何不将宋寒林押入大理寺?”
皇甫净对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
于兮挪到皇甫净身旁,“大人?”
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,一点点勾住她的柔荑,拘在手中把玩,“二十年前,先帝复国,从龙功臣造反。”
“大人说的是当初的吴家和唐家?”
不惊讶于兮知晓,时至今日,坊间亦有对当初事件的微词。
手指穿过于兮指缝,皇甫净与她十指相扣,“从龙四家,吴、唐、刘、皇甫,如今剩下的,只有皇甫与刘家,刘家,就是现在的忠义侯,这是其一,五年前贪腐案,我等雷厉风行拔除一众贪官,致使整个京城人心惶惶,这是其二。”
于兮想了想,“若陛下再强势判侯府抄斩,百姓会对齐国的官员失去信心,朝廷的信誉会受到动摇。”
“聪明。”皇甫净亲了亲于兮的手背,“宋寒林死不足惜,在他死之前,若无万全之策,陛下不想打草惊蛇。”
“所以陛下刚刚,是真的对我动了杀心?我是知情人,陛下怕我走漏风声?”
“不全是,陛下想到些许旧事。”什么旧事,皇甫净没有继续说,“还是我夫人聪慧,懂得用钱收买陛下。”
我夫人。
“大人,你我还未成婚,怎的夫人都唤出来了。”
“嗯,夫人言之有理,不日我便写聘书上门提亲,寻你母亲交换庚帖。”
“宋寒林与侯府之事还未解决,大人未免着急了些。”
“急,急着让宋寒林看你风光大嫁,他不珍惜的人,我珍视,他错过的明珠,由我供养。”
话都深情到这个地步,怎么情根值连1%都不涨。
“大人。”于兮缓慢抽出自己被皇甫净拘着的手,“皇甫百年世家,你又位极人臣,我只是一个和离的散妇,门不当户不对,且,我不想做妾。”
掌心的温度消失,叫皇甫净不甚高兴地蹙眉,“我既与你交换定情信物,又怎会让你做妾?”
“门不当户不对,如何为妻?”
“你乃五品县君,为何不登对?”
于兮狐疑看向皇甫净,“陛下前一刻还想杀我,后一刻便赐封五品县君,这其中,可有大人手笔?”
皇甫净睨她一眼,“十万两黄金,你当人人都出得起?”
于兮一噎,选择闭嘴。
皇甫净无声叹了口气,执拗地伸手重新勾住她的手指,“我知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,兮兮,我给得起,莫要再推开我了。”
停顿片刻,皇甫净似觉得这句话不足以表达,补充道:“成长至今,我秉持着克己复礼,从未有出格行为,然初见之时,从你披上我的外袍开始,就注定再逃不开,那是我第一次知晓,原来人真的会因为对方的举手投足,而心尖颤动。”
“午夜梦回,我亦曾气恼,为何先遇到你之人,是宋寒林而不是我。”
“又无比卑劣的庆幸,宋寒林德行有亏,不珍惜你。”
“拙劣的嫉妒,嫉妒你曾经对宋寒林毫无保留的付出。”
“和离之前,我便已放不开你,如今你手握和离圣旨,与那宋寒林再无瓜葛,你让我,如何再能放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