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蒙蒙的毒雾如同浓稠墨汁般压抑,腐烂臭味混着酸雨腥气弥漫大地。
酸雨砸在夜渊后背的骨翼上,发出密集的“叮叮”声。
苏安安蜷缩在夜渊怀里,蒙着灰白阴翳的瞳孔微微颤动。
胃袋绞成一团,喉咙干得发疼。
走了五个多小时还没看见反叛军基地。
焦躁如同野火般在她心底蔓延。
“饿了吗?”夜渊沙哑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他低头,暗红竖瞳扫过苏安安泛白的唇瓣。
沾满血痂的右手,拿出最后的营养棒递到苏安安嘴边。
苏安安摇头,摸索着想要推开:“你比我更需要。”
离开这里只能靠夜渊,在这荒蛮之地,每一分体力都关乎生死。
夜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下颌,不由分说将营养棒塞进她嘴里:“张嘴!”
温热的指腹抵着她的唇瓣,直到苏安安被迫咬住食物,他才松开手。
看着她艰难咽下,夜渊带鳞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角:“很快就会结束了,再坚持一下。”
苏安安识海突然剧烈震动。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。
腐臭气息中,某种黏腻又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正急速逼近。
“东南方有蜘蛛的臭味。”
她沙哑的提醒如同一记重锤。
夜渊的脊背瞬间绷成满弓,他抱着苏安安来到二十米高的枝桠间。
暗红竖瞳缩成针尖,锁定百米外的腐木堆后。
三米高的蜥蜴兽人正在检查被夜渊杀死的变异兽尸体。
“这爪痕是毒蛟的。”
裂骨把变异兽的脏器扯出扔在地上:
“让蚀心魇蛛找到他们。”
他身后二十个蜥蜴兵同时扯开蛛网囊。
数十只蚀心魇蛛张牙舞爪地窜出。
吞掉变异兽脏器后,八只复眼同时转向夜渊藏身的方向。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我倒要看看帝国执行官能有多厉害。”
裂骨猩红的舌尖贪婪地舔过獠牙,喉间爆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怪笑。
蜥蜴兽兵们如同被释放的恶犬,裹挟着腥风如潮水般扑来。
百米外,夜渊死死盯着那些驱使蚀心魇蛛的蜥蜴兽人,喃喃道:“他们竟然能控制蚀心魇蛛?”
兽人和变异兽向来是不死不休的死敌。
如今这些怪物却像训练有素的奴仆般听从指挥。
这诡异的景象让他心头警铃大作。
“怎么办?他们追过来了!”苏安安蒙着翳障的双眼不安地转动。
颤抖的手指紧紧揪住夜渊染血的衣襟。
“这次换我咬碎他们的喉骨。”夜渊声音冷得能刮下冰霜。
他抱着苏安安如坠墨渊般扎进山洞。
洞内岔路如蛛网交错,他却凭着兽类本能找到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深处。
“别动,别出声!”
夜渊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塞进岩缝深处。
卷落头顶碎石搭出掩体,只露出一个呼吸的气孔。
头顶传来蚀心魇蛛绒毛擦过岩壁的沙沙声。
裂骨声音混着令人作呕的口水声,在洞壁间来回激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