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现在她还想着要打掉孩子,但是未免以后出现意外,这一觉还是补上的好,不然也辜负了宋老夫人一心筹谋。
更重要的,她想让周明海知道自已还行,然后再去勾引闵绒雪,她好去抓奸,大家都没脸才好。
躺在床上的周明海其实没醉,他甚至觉得现在的脑子,比任何时候都清明。
他想起大哥对他说的话:“当年广阳死后,你的几个师兄因为都支持广阳王,一夜间全被贬谪,你因为还未中进士做官才逃过一劫,但是假以时日你中了进士,以你闵绒雪师兄的身份,想要入朝为官怕是都艰难。”
“闵大学士一世清明,就因为女儿嫁给广阳王牵连进宫变,门下弟子全部前途尽毁,他急的直接就病倒了。
那时候,宋父主持审理宫变一事,深得皇上信赖,闵大学士为了你能有份前途,直接求到宋父面前,才给你求来这门婚事。”
“也是因为宋家女婿的身份,你才能安稳的在朝中任职,你若还想着要和离,就先挑好去岭南还是崖州吧。”
周明海心中苦涩,原来他半生安稳,都是宋家给的,原来他这辈子都不能摆脱掉宋家,否则贬谪流放近在眼前,一滴清泪滑下。
可是让他再和宋絮晚欢好,他是不愿意的,就身子下的床,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躺过。
可恨,简直可恨,他一个男人要屈辱至此!
周明海只能无力的捶床,捶完床还是清醒的认识到,他这一生都要和宋絮晚纠缠。
那他也不一定要如此委屈自已,大不了大家一起发疯。
他起身要去找闵绒雪,晕晕乎乎的他才想到,上次和闵绒雪都到了那一步,他竟然没有反应。
可是明明以前和宋絮晚一起,他都是好好的啊?
要不,今天在宋絮晚这里试一试,权当宋絮晚是个工具,给他试身子的工具,如果没有问题,他明日再去找闵绒雪。
周明海思绪纷乱间,只见宋絮晚走了过来,一杯酒递出去,宋絮晚道:“过去的是事情,我们都有过错,为了孩子,我们讲和吧。”
讲和是不可能讲和的,就宋絮晚犯得那种错,这世上就没有男人能原谅,但是为了今晚能试试身子,周明海假装同意,一口喝掉了手里的酒。
只见宋絮晚以为周明海真的同意讲和,脸上立刻挂上笑意,甚至温柔道:“你先睡,我去洗漱。”
躺在床上的周明海,迷迷糊糊就想到了刚成亲的时候,那时候宋絮晚愚蠢又美丽……
躲到隔间等了一会,宋絮晚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,她只见周明海眼睛微眯,嘴角含笑,脸上尽是潮红,手无意识在自已身上乱摸,很快都把自已的衣服脱光了。
宋絮晚赶紧放下床幔,生怕污了眼睛,她捂着胸口庆幸,季墨阳给的药果然有用,只要一个指甲盖,就能让一个不举的人,陷入一场激烈的春梦。
她拿了铺盖,自已睡在了软榻上,明日一早,周明海必定以为两人已经欢好,这种恶心的事情,希望不要有下一次。
次日一早,周明海醒来,昨夜的回忆纷沓至来,他昨晚大展雄风,仿佛回到刚成亲的时候,原来他身子还没有坏。
没空理会宋絮晚怎么不在房间,他穿好衣服就直奔隔壁,总要圆了上次那一场,不然他还算是个男人嘛!
到了隔壁,他才发现空空如也,找人一打听,才想起今天季墨阳要进考场了。
此时,马车里的季墨阳如雕塑一般坐着,完全没了活人的气息。
从早上起来就是这样,要不是还会喘气,闵绒雪都以为季墨阳已经死了。
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墨阳,最后威胁道:“好好考试,否则,我让宋絮晚成为京城最有名的荡妇。”
季墨阳眼睛眨了眨,似有泪光闪过,最终还是无神的看着前方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到了贡院门口,冯时一手提着东西,一手拉着季墨阳,小声道:“公子,往这边走,公子,注意脚下。”
说着说着,冯时就流下眼泪,今早起来,季墨阳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,不说话也不会动,连衣服都是冯时帮着穿的,他要去请大夫,闵绒雪只冷冷道:“死不了。”
他不明白这几天家里出了什么事,公子起先不吃不喝不睡,后来又是整日醉酒连人都认不清。
现在竟然,竟然都成了活死人……
他难受的突然就嚎啕大哭,看周围人都看过来,他又怕有人认出季墨阳,给季墨阳丢脸,忙放下东西擦眼泪,然后又拉着季墨阳往贡院门口挤去。
幸好,没走多久就遇见了鲁正文,他忙弯腰行礼,指着季墨阳流泪道:“我家公子,我家公子身子不好,还请鲁公子多加照看。”
鲁正文自从看到季墨阳,整个人都怔在那里,那是季墨阳吗?
才几日不见,那个风华正茂,英姿勃发的少年郎,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,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只见季墨阳双眼无神,神情呆滞站在人群中,整个人孤寂的仿佛秋天的落叶,下一刻就被风吹走。
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,明明就处在喧闹人群之中,但是魂魄好像远在天外一样,淡漠的看着这俗世的汹涌,无悲无喜。
他眼睛突然就红了,哽咽的问冯时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冯时摇头,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,这世上有什么事情,能让自家公子变成这样,而且夫人还不管不问,也不许他过问。
他擦了把眼泪道:“公子心里苦。”
鲁正文也偏头去擦眼泪,他自是知道季墨阳心性有多坚韧,哪怕小时候,被闵绒雪打的浑身是血,高烧不退,好了以后,依旧还是眼光明亮,神采奕奕。
哪里会像现在,半条命都没有的样子。
他从冯时手里接过季墨阳的手,仰着头逼退眼里的泪意,认真的对季墨阳道: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,我只想告诉你,不管你想做什么,想得到什么,科举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季墨阳眼眸颤了颤,被鲁正文牵着进了考场。
周府正房,宋絮晚等周明海一走,立刻让人把铺盖全部丢出去,然后才找到孟姑姑拉近乎。
“孟姑姑,你帮我把把脉,看看是不是有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