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许带着云驰离开,随后又绕了一大圈跑到了书房的后面。
“爹,你这是干嘛?”云驰好奇的问道。
池宴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让他小声点,神神叨叨的说道:“我怕你二舅跟你大爹吵起来,我来听听他们吵什么。”
“我也要听。”云驰眼睛亮晶晶的。
池宴许原本自己翻墙是很简单的事,但是带上云驰,好一顿折腾才进来,一进院子便听到了尉迟宴礼怒喝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:“谁同意你们的婚事的?我不同意!”
“我和许儿天作之合,孩子都这么大了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对了?”谢淮岸声音不疾不徐,缓缓而谈。
尉迟宴礼恼羞成怒,口不择言道:“云驰根本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哦?那他也不是池宴许的孩子?”谢淮岸淡定的挑眉。
“当然!”尉迟宴礼心中百念千回,总不能说出云驰的真实身份,又改口道:“当然是,他是我家……不对,是我弟弟亡夫……反正小许不可能和你成婚的,他心有所属!”
尉迟宴礼被气的已经胡言乱语了。
“那真是有趣,五年前,我跟池宴许在平洲成亲的时候,琴瑟和鸣,次年我来京城,所以他的亡夫是谁?难道是我?”谢淮岸继续问道。
“你们成婚可以,云驰我们要带走。”尉迟宴礼气道。
屋内安静下来,一时没有再说话了。
此时,站在书房外的父子两在风中凌乱,池宴许原本只是来凑个热闹,想着两人若是吵架,便上去劝和一番。
没成想竟然从成亲聊到要带走云驰?这话可不能让云驰听见。
池宴许当即便捂住云驰的耳朵,云驰粉嘟嘟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瑕疵,阳光落在他皮肤上宛如白玉瓷白细腻,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如宝石璀璨明亮,不过此时他眼中却透着茫然。
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,若是思考池宴许为什么会突然捂住他的耳朵便是好的,若是想到其他,便是不妥的。
“爹爹。”云驰叫了他一声。
池宴许眨巴了一下眼睛,道:“宝宝,别听,是恶评。”
云驰还是茫然的表情,愣了一会才问:“爹爹,为什么捂着我耳朵?他们在说什么呀?”
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许是有些大了,未等池宴许回答,墙边的窗户便被打开。
谢淮岸的脸出现在窗户后,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,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一下,池宴许一心只想带着云驰离开这里,他就不该有这么大的好奇心!
小孩乖巧的不像话,池宴许尴尬的脚趾扣地,脸上露出尴尬的假笑。
尉迟宴礼疾步走来,脸上的烦躁在看到这对活宝的时候,变得不知如何应对了。
“我们……只是路过,你们继续?”池宴许打算带着云驰灰溜溜的跑了。
谢淮岸眼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,如云开月明透出无数的光,他道:“既然来了,便留下。”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了??”池宴许硬着头皮说。
谢淮岸道:“成亲自然跟你有关。”
“成成成,你们商量就好,我跟云驰只是路过,呵呵呵……”池宴许抱起地上的云驰赶紧溜走。
云驰乖乖待在他的怀里,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花生酥糖,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,乖巧懂事的可怕。
小孩这个年纪,说是懵懂吧,又懂了很多,他看池宴许看他,还伸手将酥糖递到他嘴边,道:“爹爹吃。”
“爹爹不吃,宝宝吃。”池宴许温柔的笑着。
从书房出来后,云驰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捂住他耳朵,也没有问舅舅和后爹在聊什么。
好似这个事情对小孩子来说,都没有院子里的蝴蝶有意思,转眼便抛之脑后了。
不过池宴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日子一日一日暖起来。
当今皇上的身体也一日好过一日,甚至可以亲自上朝了,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,宫中设宴邀请朝臣家眷进宫,池宴许的名字也在其中。
他是跟着尉迟宴礼一道进宫的,云驰本不该一起去的,但是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都走了,好像被落下一般,可怜的很。
池宴许于心不忍,带上云驰上了进宫的马车。
他不知道的是,就算今日他不带云驰入宫,也会有人带他进去,让云驰出现在当今皇上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