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岸回到池家的时候,除了值夜的几个下人,大家都休息了,包括池宴许。
他躺进被窝里,将人搂在怀里。
“你回来了……”池宴许埋在他怀里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谢淮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,稍稍安抚了一番,他便很快睡了过去。
次日一早,公鸡才打鸣,他便离开了池家,依旧是无人知晓他来回。
后院的传言也愈演愈烈,认为就是他狼子野心,才招致少爷的厌弃,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。
最近,池宴许跟金玉楼的关系也挺好的,众人便以为这是池少爷的新欢,都登堂入室了。
金玉楼便是想要知道宴礼的消息,之前还是旁敲侧击的,这次登门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:“你可以带我去见宴礼吗?”
“二哥他……去戍守边境了,你若是去的话,一路颠簸,怕你受不住。”池宴许皱眉道。
金玉楼听到这话,不由呆住了,恰好宴礼的家书寄了回来,小厮匆匆递来,芸儿接过,池宴许兴冲冲的准备给二哥做媒,招呼金玉楼一道来看家书,打开信封,上面就两个字:“已阅。”
“就这样?”池宴许反复翻看了一下信纸正反两面,发现上面真的没有写其他的。
池宴许又看了一眼金玉楼,他还是痴痴的坐在那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池宴许立即将家书了收了起来,不打算让他看到这个,顺道低声问芸儿道:“二哥有什么口信吗?”
“没说。”芸儿瞥了一眼金玉楼。
池宴礼本来就是个冷酷的性格,傲慢的很,平日里又喜欢独来独往,不知道金玉楼喜欢他什么,但是目前看来,可能只是单相思,二哥对这位小时候在京城结实的哥儿,似乎早就没什么记忆了。
池宴许心中惋惜,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,支支吾吾的说道:“二哥……可能不太识字,哈哈哈,让他小时候不好好读书,家书都不会写。”
“宴礼小时候是国子监最有才学的,他写得一手好字。”金玉楼立即替池宴礼反驳。
池宴许摸了摸鼻子,是啊,那怎么只会两个字?
“他打小便不合群,总是独来独往的,那时候云子衡欺负我,他还替我教训了云子衡,还被夫子教训了。”金玉楼道。
二哥,看你造的孽,英雄救美不是这么救的,救人救到底。
池宴许觉得,肯定是云子衡跟二哥结仇,所以才一定要娶金玉楼,导致了别人悲惨的人生。
金玉楼对二哥念念不忘的,可二哥早就对他相忘于江湖了。
池宴许正愁要怎么告诉他这事儿,金玉楼却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,道:“我要去找他,你告诉我,他在哪个军营?”
“我……其实,二哥可能……早就……毕竟那时候他还小,记性也不好,玉楼啊,你要不……”池宴许撑着额头。
金玉楼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,道:“你不想告诉我吗?是不是宴礼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我二哥,可能并不记得你了。”池宴许一口气说出来。
金玉楼眨巴了一下眼睛,忽而笑了起来:“不会的,他肯定记得我,我知道,他是为了我去军营的。”
“???”你小子,似乎有些太自恋了。
池宴许最终还是被金玉楼说服了。
他不是很了解二哥,可是金玉楼却告诉他,他是为了宴礼来鹿鸣书院的,多年宴礼说过,国子监还比不上鹿鸣书院,以后来这里读书,拿个状元给他看看。
金玉楼当时因为什么事情跟他在闹矛盾了,偏不顺着他来,道了句:“文弱书生有什么好的,我喜欢威武的将军。”
命运的岔路从这里开始,他们为奔赴对方的时候,走了对方喜欢的那条路,却因此错过。
池宴许看着金玉楼说走就走,好不逗留的背影,心中感慨万千,但是又不知道该感慨什么。
“少爷,喝药了。”芸儿煎好了药送来。
池宴许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,嫌弃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,捏着鼻子一饮而尽,喝完吧嗒了一下嘴巴,已经能够不骂骂咧咧的喝下去了。
药碗刚刚放下,谢淮岸便从外头回来了,神色匆匆的。
池宴许有些惊讶,他之前都是早出晚归的,今日竟然晌午时候回来,看来李荣又去找他了。
“怎么,病还没好吗?”谢淮岸伸手摸了摸池宴许的额头,坐在榻边。
池宴许就势将腿架在谢淮岸的大腿上,眉头皱着:“嘴巴苦,不想说话。”
“嗯?”谢淮岸手搭在受的腿上,疑惑的看向他。
池宴许点了点自己的嘴角,笑道:“你嘴甜,亲一个。”
谢淮岸会意弯腰过去吻他,他搂着谢淮岸的脖子,两个人就黏糊糊的亲了起来,池宴许低语了几句,谢淮岸笑着应了一句。
芸儿很快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和窗户,准备去后院惩治内鬼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