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岸陷入沉思,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,他怔神的时候,嘴唇上又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一下。
池宴许捧着他的脸,问道:“这样,可以跟我说了吗?”
“……”谢淮岸懵了一下。
他很会撒娇,平日里不跟他说话,他就会黏在他身上,亲亲抱抱,一脸无辜的看着他,然后他就心软了,之后两个人就会滚到一起,导致他底线越来越低。
“咳咳……”谢淮岸别过脸去,不想他亲自己,他现在这种状态,不适合被他撩火。
池宴许双手揽着他的脖子,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无辜的很,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,他问道:“你要说了吗?”
“……哦。”谢淮岸敛下眼底的火,默念几遍佛经,但是这种东西对他好像没什么用,之前就发现了,他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谢淮岸伸手将他的腿从自己身上挪开,池宴许一脸不满意的说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?“腿疼。”谢淮岸找了个无足轻重的理由。
池宴许赶忙道:“我给你捏捏。”
“别捏了。”谢淮岸拦住他要动的手,趁他生气之前,将话题转移到了傅淮安的身上,道,“我不是谢家夫夫的亲生儿子,那个傅淮安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池宴许震惊无比,他竟然知道这个事情,是从什么开始时候知道的?
谢淮岸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池宴许,这一次他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池宴许。
他仔细看着池宴许的脸,脸上的表情从好奇,到震惊,最后到红了眼,眼泪就在眼底打转。
谢淮岸说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,“他们看我喝了毒药还好了,就不敢再对我动手,也不敢再接近我,他们觉得我是讨债的鬼。”
“淮岸哥哥……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池宴许鼻子发酸,眼睛顿时红了。
谢淮岸看他一眼,声音有些低落,道:“我还活着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池宴许大哭起来,猛地抱住谢淮岸,在他怀里泪如雨下。
他太难受了,小说里最后他就是被这一家人害死的。
如果从谢淮岸的角度来看这个小说,就是谢家夫夫抢走了他的一切,从小到大一直想要弄死他,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,终于,谢淮宝穿越来了。
谢淮岸为了这个给过自己温暖的弟弟放弃了仇恨,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。
谢家人得偿所愿了。
可是谢淮岸从来没有获得过幸福。
池宴许哭的满脸泪水,谢淮岸伸手拍了拍他的背,安慰道:“别哭了,我还好好地,你这样搞得好像我已经死了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我好难受。”池宴许从他怀里抬头,泪汪汪的。
谢淮岸叹了一口气,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严重了,小傻子哭成这样,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,道:“别哭了,再哭我就……”
“就什么?”池宴许擦了擦脸颊,看着近在咫尺的他,有些茫然。
谢淮岸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有些沙哑,道:“我就想欺负你了。”
想要你哭得更凶一点。
所以,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池宴许想的那么好,他心里藏着很多坏心思。
他想要他更在意自己一些,他想他哭得更凶一些,甚至想要欺负他。
“啊……”池宴许讷讷的看着他,脸红红的,突然有些害羞了起来,问道,“你……你这么有兴致吗?可是你的腿……还有你肩膀上的伤都还没好了。”
谢淮岸笑了笑,正想说那就算了,改日等他好一些再说。
池宴许忽然跃跃欲试,俯身压在他身上,低声道:“那我自己来,你躺着就好。”
“……我觉得你兴致也挺好的。”谢淮岸单手搂住他的腰,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抚摸。
池宴许没羞没臊的说道:“我们明媒正娶,难道还不能做这些吗?”
这是项体力活,头一次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身上,他不过两次便累的趴在他身上无法动弹了。
谢淮岸末了提着他的腰,结束的时候,力气无法控制得很好,肩头的伤口有点裂开了,出了点血。
两个人躺在一起休息了好一会,谢淮岸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他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不动弹,谢淮岸坐起身背着池宴许,将自己肩膀上的绷带给揭了下来,结痂的伤口出血了,不过不是很严重。
他唤了人替自己拿药来,池宴许立即起身,说道:“我去帮你拿金疮药。”
他下地的时候揉了揉屁股,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。
骑他比骑马累,他心里暗暗评价道。
不一会儿芸儿便端着一碗药送了进来,正想要喊池宴许,谢淮岸直接端起药碗,一饮而尽。
芸儿阻拦不及,紧张的看着谢淮岸。
平日里喝苦药从来不皱眉头的人,此时却皱着眉头冷眸看向芸儿,道:“这个药味不对。”跟他平日里喝的不一样,虽然这些草药熬煮在一起都是苦味,但是苦的滋味却不一样,有些可能会加一些凉性的草药,那味道便会回甘,而有些加了些臭味的草药,入口则更难下咽一些。
治疗他伤口的药便是回甘的,而这个粘稠难喝,这滋味好像他之前尝到过,是池宴许喝的。
他之前想要查一下这个药的事情,后来便没有见他喝过了,而且平日里也活蹦乱跳的很,根本没有什么异常,这一次又端来跟前,他看向芸儿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,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,他是最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