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,这些人不是来杀你的吗?”池宴许问道。
谢淮岸皱眉,尚未开口,外面的人便出声,声音低哑阴狠道:“我是来杀你儿子的。”
“我孩子才几岁,就能跟你结仇?”池宴许骂骂咧咧,就算云驰再怎么调皮,也不至于在京城结仇吧。
池宴许又说:“你要多少银子,我给你,老子有的是银子。”
“闭嘴。”黑衣人直接扯掉脸上的蒙面,怒斥聒噪的池宴许。
池宴许顿时认出了他的声音,道:“是你,你不是顾连城吗?”
顾连城嗤笑道:“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,你儿子是你生的吗?他是皇孙。”
“啊,原来我是太子?”池宴许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,恍然大悟道,“难怪了,皇上要专门给我发一个请柬,原来我竟然是流落在民间的太子。”
顾连城怒火中烧,道:“你闭嘴,我说的是顾云驰是皇孙,不是说你是太子。”
池宴许却道:“我是他爹,他是皇孙,那我就是太子,你竟然敢行刺本太子,诛你九族。”
谢淮岸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逗乐了,轻笑出声。
顾连城听到他的笑声,暴怒道:“都怪你们坏了我的好事……”
顾连城忙着跟他吵架,驾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,池宴许趁机扶着窗栏站起身来,一脚踹上去,怒道:“滚蛋吧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顾连城被疾驰的马车甩了下去,在地上滚了好几圈,五脏六腑都痛得移位了。
池宴许乐的哈哈大笑,谢淮岸已经坐到了车夫的位置,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,马儿受了伤,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停下来,前面便是悬崖。
“我们要跳车了。”谢淮岸声音很沉很冷。
池宴许这才收敛了笑意,忙问道:“我们会摔死吗?”
“不会的。”谢淮岸无比笃定的说道。
两个人主动跳车,在地上翻滚了几圈,马车便直接冲向了悬崖。
京中出了大事,顾连城联合云威侯意图谋反篡位,云威侯的士兵在城中大肆烧杀,逼宫之时,被尉迟宴礼驻守的士兵杀的片甲不留。
之后好久一段时间,皇城都几倍森严,进出百姓全都严查,搞得人心惶惶。
顾连城躲在破落的院子里,现在有家回不得,也没有人愿意收留他,只有眼前这个蠢哥儿对他十分殷勤,还是那个谢淮岸的弟弟,虽然愚蠢,但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。
谢淮宝全副武装来给他送吃食,一来便带来了新打探的消息:“谢淮岸消失不见了,还有那个池宴许,一直未归。”
“哼,他们当然回不来,因为他们一家坠崖死了。”顾连城冷笑一声。
谢淮宝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,道:“侯爷,你打算怎么做,我回帮你。”
顾连城挑剔的看着他,随即露出一抹笑道:“好,若是本王大业有成,你功不可没。”
“嗯。”谢淮宝眼珠子转了转,原本他还是更倾向于谢淮岸的,可是他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,甚至说十分冷淡,现在他已经死了,而顾连城落难,他是侯爷,也是个潜力股,若是能辅佐他成为皇帝,那他就能成为第一个男皇后。
谢淮宝顿时又做起了春秋大梦,不是都说皇帝后继无人,还病入膏肓了吗?
那皇位必然会落在皇室宗亲的身上,他觉得顾连城十分有潜力,属于他的主角剧情,现在应该开展起来。
“首先,你要帮我找到云威侯家的小世子……”顾连城开始使唤谢淮宝。
谢淮宝凑过去听着,连连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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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宴许和谢淮岸确实不在京中,他们摔下马车的时候受了伤,于是便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了个农户家住下了。
次日便被家中的海东青找到了,手下也随之而来,告知他们京中情况,但是谢淮岸并不打算回京,藏在暗处的余孽并未铲除,需要更多一些时间。
于是两个人便打算在村里多住一段时间,引蛇出洞。
池宴许却不想住在乡下,他还是惦记着云驰的,当夜离宫的时候,他被于东海喊回去,出来时候,云驰便不在身边了,他抱在怀里的不过是个巨大的棉花枕头而已。
“明天就回去。”池宴许在村里修养了三日后,便有待不住了,他心情十分毛躁,坐立难安,完全待不住。
谢淮岸抬眸看他一眼,道:“好。”
池宴许稍稍开心了一下,浮躁的情绪稍稍下去了一些,他又跑去帮农户家的余哥儿烧火去了,余哥儿道:“池公子,这事情哪能让你做,你进去歇着吧。”
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池宴许道。
“对了,听说你们孩子已经好几岁了,你们成亲很早吧?”余哥儿发育的很晚,情热期来的也晚,所以一直被娘家人扣在家里干活。
听他说自己第一次情热期的时候,那叫一个难受,简直快死了一样,之后他又跟池宴许说起生孩子的事情,池宴许听得小脸都皱了起来。
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便梦见自己生孩子了,浑身每一个关节宛如被敲断了一般疼的难受,身上一直出冷汗。
“许儿,你怎么了?”谢淮岸从外面回来,便看到池宴许烧的不省人事了,急忙跑到床边。
池宴许抓住谢淮岸的手,牙齿都在打颤,道:“我……我好难受,我……要生了。”
“你……生什么?”谢淮岸掀开被子看了一眼,看到床单被都沁湿了,脑袋空了一下。
池宴许睁开眼眸,眼底全是雾气,气若游丝道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许儿,你这是情热期吧?”谢淮岸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池宴许脑袋空了一下,问道:“是吗?可……”之前的情热期不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