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如同那雨后初兰一般,娇柔可人,令他忍不住总想去护着她,为她遮风挡雨。
渐渐与她相处日久后,他更是察觉她虽瞧着柔弱,可却与寻常闺秀略有不同,她的内心藏着的是一个坚韧,且有主见的灵魂。
那年乞巧,妹妹有意撮合他二人,月色下,阎雪凝眉目如画,眼波盈盈,娇腮似晕,引针穿线间竟如同画中佳人,莫名叫他心悸许久。
许是自那日起,这朵雨后初兰便已深深植于他的心中,再难拔除。
思绪间,已来到新房前。
隔着双喜窗棂,屋内红烛映照出的那抹倩影,竟莫名叫他躁热了起来,明明方才一路行至此,酒气已散去不少。
几经纠结,他这才深吸一口气,推门迈步而入。
面前的女娘此时身披如火嫁衣,霞裳绚美。
一双白玉般的素手盈盈捏着红绸喜帕,黛眉轻染,颊飞红晕,眉眼微垂,不敢与他对视。
红烛摇曳下的阎雪凝,竟是比平日娇羞的她,更添了几许妩媚,他一时像失了魂般的,杵在原地不动了。
见他半晌未上前来,也未出声,阎雪凝这才好奇地缓缓抬眸看他。
却见他立于几步开外,面色红地盯着自己。
“夫君……”
她缓缓开口叫出了这句深藏心中已久的称呼。
却见他还是未有动静,这才紧张了起来,以为他是饮酒过量,身子不适了。
“夫君可是有些不适,妾为你备了醒酒汤。”
说罢,她连忙起身,蹲在了一旁檀木几处,欲将醒酒汤端起。
哪知桥越回过神来,见状一时着急了,便想上前拦住她。
“我无事……”
话音未落,脚步虚浮,竟是一个踉跄摔在了阎雪凝面前。
还未反应过来的阎雪凝一时傻眼了,眼睁睁看着桥越摔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待反应过来,她这才急得喊了一声:“夫君!”
急忙将手中的醒酒汤搁下,紧张地起身想扶起桥越。
桥越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太丢人现眼了,竟在新房内出了这档子窝囊事,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晃晃悠悠在阎雪凝的搀扶下起了身。
“夫君可有伤着?”阎雪凝秀眉微蹙,紧张道。
桥越连连摆手:“我无事,只是方才吃酒有些过量了。”
阎雪凝将他扶至檀木几旁落坐。
随后又端起醒酒汤,想伺候他喝下,桥越也不再拒绝,只任由她一勺一勺地喂着自己喝。
“夫君可觉着好些了?”
阎雪凝将陶碗搁下,捏起檀木几上的帕子,为他细细擦拭唇角。
桥越却早已在她一声声娇滴滴的“夫君”下迷失了。
眼下见她愈凑近自己跟前,鼻尖拂过她身上的脂粉香气。
他身上原已消失的躁热感却在此刻翻涌了起来。
他佯装镇定,握住阎雪凝的玉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