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妆已毕,瑶娘定定地望着穆桂英,有些醋意道:“姊姊出落得好生动人。想姊姊比小女长了十余岁,却依然如此美貌,真是羡煞小女了。这也难怪,自从姊姊来了这勾栏坊后,小女子的生意便差了许多,全到姊姊那里去了。”
穆桂英从未如此装扮过自己,对着镜子里的自己,仿佛年轻了十多岁,感到有些陌生。听到瑶娘如此夸赞自己,不禁娇羞起来。
正在此时,忽听门口一阵开锁的声响,那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,进来的是两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。
他们一个面如锅底,如黑金刚一般,一个面色蜡黄,如病郎君模样。
穆桂英自然认得他们,那黑金刚便是羽林军校尉吴虎,病郎君便是牙将雷上卿。
这两人与李飞熊、周国用、阮泰一起,曾是屠杀呼家的刽子手,乃是庞太师的得力心腹。
吴虎和雷上卿一进门,那吴虎便一把搂住瑶娘的腰肢,淫笑道:“美人儿,今夜你便是老子的了!”
瑶娘不住地赔笑,半推半就地道:“吴将军休要如此粗鲁,小女子要担惊受怕的呢!”
穆桂英一见,身上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来。若要她像佛见笑这般似水温柔,她却是死也做不出来的。
那吴虎一脚踢开了佛见笑的房门,抱着美人进了屋子。不料那雷上卿竟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,顺手将门带上了。
穆桂英听到瑶娘在屋里一声惊叫:“啊!你们怎是两个人?两个人可不行……”
“贱人!”是雷上卿的声音,“我们两人可都是花了银子才来你这里的,难道你要拒我们于门外?”
“不!不!两个人可真不行,小女,小女会受不了的……”瑶娘的声音里充满了害怕。
紧接着,一阵清脆的裂帛生,只听吴虎骂道:“臭婊子,老子来光顾你的生意,那是看得起你!你休要不识抬举,扰了老子的兴致,可对你没客气!”
“真是欺人太甚!”
穆桂英听罢,怒气不由上涌。
性子使然,令她不能袖手旁观,加之方才瑶娘对她很是和善,令她心生感激,愈不能坐视,便站起身来要去制止吴虎和雷上卿的暴行。
不料就在此时,李飞熊、周国用和阮泰三人紧跟着也从门外进来。
那李飞熊正好看到穆桂英起身,便顺势一把将她的腰肢搂住,笑道:“穆侯,末将来也!”
穆桂英被这样冷不防地一搂,不由惊叫道:“呀!放开!”
那李飞熊却是全然不理,一把将穆桂英扛到肩上,进了另外一个屋子,把穆桂英往床上一丢,哈哈大笑:“穆桂英,你往日里征尘满面,今日特意上了妆,是明知我要过来,特意为之么?”
“呸!无耻!真是不知廉耻!”穆桂英不由感到一阵恶心,唾口骂道。
谁知李飞熊不怒反喜,笑道:“此言差矣!如今不知是老子厚颜无耻,还是你这个当妓女的厚颜无耻!”
“你!……”穆桂英想要反驳,可是竟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。她现在沦落为妓,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,让她无言以对。
“哈哈!今日我们兄弟五个,可在你和佛见笑那小贱人的身上,花费了许多银子!今日你们两个,便是我们的了!”周国用在一旁哈哈大笑。
一提到银子,穆桂英的心里马上咯噔一下。
短短的一夜时间里,她便欠下了勾栏坊漫天巨债。
虽然不过是五千余两黄金,她只要打几场胜仗,皇上的赏赐便不止这些。
可是现在她几乎是身无寸缕,连唯一值钱的头钗和腰牌也被那四名痞子拿去,如今不知下落何处,她唯有出卖自己的身体,需在三个月之内将这巨额欠款偿清。
想到这里,便全然没了气势,道:“几位将军,你们,你们是一个个的来,还是一起……”这是穆桂英在战场上最常说的一句话,她身为巾帼,却藐视群雄,无论单打独斗,还是以一敌众,都是不在话下。
可是如今,在这样的场合中说出这句话,令她不禁羞得无地自容。
“哈哈哈!”
李飞熊仰天大笑,“穆桂英,你以为这是在战场上么?谁与你一个一个的来?咱们仨可是花了整整六十两黄金才进到这里来的,自然要与你来一个群龙戏凤!”
“不……你们不能三个人一起……”穆桂英忽然想到那日被潘贵扔下台子,无数人一齐朝她涌来,前后两个小穴都被塞得满满的,连手脚都没有放过。
一想起来,便是浑身颤抖,心有余悸。
穆桂英只以为会遭到药娘那般的暴行,不料李飞熊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,放在旁边的茶几上,道:“我知道,你现在欠下了许多银子,怕是一时半会还还不上。你看这样可好,我们三个与你玩个游戏,若你哄得我们开心了,便给你一张银票!”
说着,他将那叠银票在穆桂英眼前晃了晃。
穆桂英偷眼去瞧那银票上的面额,只见上头写着“开封钱庄,白银一百两”。
一百两白银抵得上十两黄金,穆桂英看得眼都直了。
想是这李飞熊今日大获全胜,受了皇上的赏赐,才有了这许多银子。
加之他平日里身为羽林军总兵,是一个油水丰厚的职位,手中没个几万两银子积蓄,倒也不正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