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子拜见太师爷、公爷和黄大人!”佛见笑走到三人落座的桌子前,盈盈下拜。
“哟!这不是佛见笑么?怎的,今夜招不来生意?”庞集笑着问道。
“太师爷来了,小女子自当前来伺候太师!”佛见笑奉承道。
“你且在旁落座吧!”
黄文炳吩咐道。
又对太师说:“太师爷,让这佛见笑伺候,总胜过其他女子吧?今夜便让她在此陪酒便了!”
庞集点点头,对佛见笑道:“今日我们三人要谈些大事,你在旁听着便罢,莫要到处乱说!明白么?”
佛见笑道:“瑶娘自当将听到的都烂在肚子里去。”
“可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儿!”
黄文炳淫笑道,目光一刻也不曾离了她的身上。
东海公道:“今日,我派去江南的使者,已回到汴京。使者已向寿州的豪王李青说明了太师的诚意,豪王答应在太师登基之日,举兵响应,为太师靖平江南!”
庞集道:“可曾约定了时日?”
东海公道:“约了,正是我们举兵之日!”
庞集道:“若有豪王李青相助,江南、两广的勤王之师,老夫便无忧矣!只是不知豪王有何要求?”
东海公道:“豪王的封地与小弟的封地毗邻,平日里我与他也多有走动,小弟与他便如兄弟一般。他乃是前唐王室之后,南唐后主之孙,早已有心兴复南唐,此番更是一拍即合。只求太师登基之日,能将南唐旧地封给他,另将爵位改封为唐王即可。”
庞集道:“这豪王倒是不贪心!”
此时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让西夏出兵,没想到夏主李元昊不仅要他西北的州县,还要他的宝贝女儿和穆桂英一起献上。
黄文炳在旁听了很是不悦,道:“豪王久居江南,只擅水师,逐鹿中原还需依靠夏主的鼎力相助。何况江南有长江天堑为屏,太师需堤防豪王割据一方称帝。”
东海公道:“黄大人此言差矣。所谓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若有了豪王的相助,取得天下更是易如反掌。更江南自古以来,便是苏湖熟,天下足。问鼎中原,更兼江南,年年赋税源源不断,再平定四方,更是如同囊中取物一般容易。”
两个人争执不下,听得庞集心烦,道:“你二人都莫闹了!黄大人依旧联络西夏,让他们一边在西北作为声援,一边派精兵悄悄进入中原,剿灭呼家将。贤弟联络南唐国,让他举兵响应,扫平江南,阻拦两广、闽南的勤王军进入中原。”
见太师下了决断,庞琦和黄文炳便不再争执。
三个人又饮了一会酒,不觉已到了亥时。
佛见笑见三人都有些醉意,便对太师道:“太师爷,近日来你忧心国事,废寝忘食,今夜便让小女子伺候你入睡吧!”
庞集本无心流连于花丛之中,这时听佛见笑一说,浑身的骨头就酥痒了下去,道:“佛见笑,你陪着老夫睡觉,可得不到一文钱的好处哟!”
佛见笑道:“太师爷哪里话?不几日,太师便是九五至尊的人了,那些个后宫的妃子娘娘们,想傍太师的大腿来不及,哪里还要谈什么金银呀!再说了,太师虽然尚未登基,却也是迟早的事了,该像历朝明君那般,雨露均沾!”
皇位加上女人的诱惑,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,更何况是庞集这般狼子野心之人。
佛见笑的一番话,说得他心头喜不自胜,笑道:“好!今日便让老夫的雨露,去沾沾你这个小骚货!”
旁边的黄文炳一听,原本只道今日佛见笑是自己的了,不料太师被她拂动了凡心,今夜要宿在勾栏坊,便是满心不悦。
又听佛见笑皇帝天子的那么一说,把太师哄得如同真的黄袍加身一般,也不敢扫了太师的兴致,便道:“既然太师今夜留宿佛见笑的房里,那下官也只好去穆桂英的屋里了!”
说罢,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要往台上去摘牌子。
佛见笑一听,心中大急,怕黄文炳一去,搅了穆桂英与太师的单独会面,急忙站起身来,朝着坐在角落里的王大人使了个眼色。
那王大人也是被佛见笑迷了心窍,哪里去想那么多!
见她朝着自己使了眼色过来,急忙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,跳到台上,把二百两银票丢到箩筐里,顺手摘了穆桂英的牌子。
黄文炳刚刚走到台下,却听台上老鸨在喊:“鸿胪寺的王大人,纹银二百两,摘了穆桂英的名匾!”
黄文炳气不打一处来,只好又返身坐了回去。
此时庞集已经和佛见笑离了座位,往后院而去,桌边只剩下他与东海公二人。
现在两人各自代表着不同势力,谁瞧谁都对不上眼,坐在一处更是无话可说。
两人又默默地坐了片刻,起身离去。
“后院灯黑!太师请小心些!”
佛见笑搀着庞集穿过院子,在自己的屋子前停了下来,又问道,“太师今夜可不必回府了。小女子已换上了崭新的毯子,专候太师到来!”
庞集被哄得呵呵直乐,道:“当年你刚从江南来到汴京,性子烈得如同一匹野马。在这勾栏坊里不过几年,竟变得如此乖巧懂事。待老夫荣登大宝,便许你几亩田产,几所宅子,让你从良去罢!”
佛见笑闻言,急忙跪下,道:“谢主隆恩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哈哈哈!”
庞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,道,“想不到,你是第一个称老夫万岁的人。就凭了这点,老夫今夜便要好好疼爱疼爱你!”
两个人进了屋子,却见穆桂英早已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了。
她一见到太师,急忙跪下行礼道:“桂英见过太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