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章天生就是个劳碌命,或者说是倒霉蛋,祝笑笑的风波刚平息了没两天,就又有人找上门来。
一天早上,他刚出了棚户区,正要去车库取奥迪S8,就听嘎吱一声,一辆敞蓬的东风铁甲横在身前,拦住去路。
车里仅有一个身着丛绿迷彩军服的年轻军人。
“上车!”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,正眼都没看肖章一下。
“你谁啊?”肖章不爽了。
“让你上,你就上,哪来那么多废话!”军人半扭头,用眼角轻瞥肖章,视线如忉。
“你让我上,我就上,那我多没面子。”肖章冷笑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?”
“你有那个本事吗?”
军人怒哼一声,下一秒就动了,解开安全带,腰腿用力,整个人就从驾驶座上弹起,双手作鹰爪,闪电般抓向肖章的双肩。
“我允许你起来了吗?给我坐回去!”
肖章左腿不动,右腿高抬,如利斧一样劈下,后发先至,重锤一样砸在军人的肩上。
砰!
军人被砸回驾驶座,半边身子直接麻掉。
“贼子敢尔!”
他惊怒交加,却没有妥协的意思,大吼一声,仍旧完好的右胳膊探出,一记直拳奔向肖章的咽喉。
“不自量力!”
肖章瞬间收腿,同样是右手出击,在咽喉前精准地抓住来袭右手的脉门,然后毫不留情地扭转一百八十度,与此同时,左手出击,一巴掌把军人的脑袋按在方向盘上。
嘀——
东风铁甲的喇叭声响起,久久不息。
“服不服?”肖章问。
“不服!”军人桀骜地回答,两眼中尽是恨意。
“想表现自己的骨气?很好,那老子就成全你!”肖章说到做到,抓住他的脑袋,像抓球一样,拿起,按下,再拿起,再按下,三拿起,三按下,砰砰砰的撞击声和嘀嘀嘀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,像一曲难听的交响乐。
随着一次次撞击,军人的傲气早就被撞去了九霄云外,头昏脑胀,被撞处火辣辣的疼。他有一种感觉,如果自己不服输,很可能会被撞到天荒地老。
他并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蠢人,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两人实力的天差地别,虽然他自认极有骨气,但这点事并不值得他毁掉健康或者前程,再者说了,给一个绝对的强者认输,并不是一件特别难堪的事。
所以,在被撞了九下后,他明智地选择了曲线认输。
“我是刘欣悦的堂弟!”
肖章闻言,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之色,然后迅速敛去,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,同时收回双手。
“原来是堂弟啊,哈哈哈哈,你怎么不早说呢,看这闹的,大水冲倒了龙王庙,让我好尴尬,你伤的严重不严重,要不要去医院?”
堂弟?叫得真顺口真亲切,我呸,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滚!
你自己动的手,还问伤势如何,心里就没点数吗?你这是往老子伤口上撒盐,绝对的嘲讽,山不转水转,咱们走着瞧!
军人慢慢抬起头,晃了两三下,冷哼一声,拳头紧了紧,却没敢动手,只敢在心中不断吐槽。
肖章按住车门,一个潇洒的翻身,就坐在了后座。
“堂弟,开车。”
军人强行压下胸中的怒火,系上安全带,一踩油门,东风铁甲就在轰鸣声中窜向前方。
肖章原以为去是军营之类的地方,可万万没想到,目标地点竟然是宣曲市赫赫有名的蓝蛙西餐厅,而请他的主人,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,从外貌上看,与刘欣悦有三分相像。
“刘安邦,雨彤的亲哥哥。”青年主动伸手。
“肖章,雨彤的男朋友。”伸手不打笑脸人,尽管知道很可能是鸿门宴,但肖章还是采取了跟青年同样的套路,先礼后兵。
两人的手一触即分,眼神的对撞,却像两柄长枪,在空气中炸出无数朵电花。
至于堂弟,根本没进来,把肖章领到包间门口就走人了。
“想吃点什么?”刘安邦把菜单递了过去。
“随便。”肖章虽然接受过特工培训,对西餐并不陌生,但也仅限于此,不可能出彩,所以,献丑不如藏拙,“随便”即可。
刘安邦轻笑一声,并没有出言嘲讽,而是把头转向一旁等待的服务员,用英语报了好长一串菜名。
“来之前,我调查过你,但时间有点紧,有些细节没调查清楚,你可以为我解惑吗?”刘安邦彬彬有礼地问。
“看在你请我吃大餐的份上,我知无不言。”肖章轻笑着回答。
“秦玉瑶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情侣。”
“雨彤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情侣。”
“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?”刘安邦的语气中终于透出些许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