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空局。
梵卓披着件剪裁利落的外套,坐在指挥桌前,鸦雀无声的氛围内唯有他肩膀上“tx-o”的银色刻印反射着冰冷的寒光。
“所以”
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修长的手指在触控面板上时不时滑动,目光浏览着刚刚游戏时空中的数据流,声音冷冽:
“这盘游戏,我明明算好的,怎么会输呢?”
全息投影的光辉映在他一点笑意都没有的脸上,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压抑。
“呜噜噜——”
伴随着梵卓的质问,那三头体型健硕的凶猛烈犬一边来回逡巡着,一边喉咙出滚滚的低吼声。
那一双双锐利的目光始终紧锁在空间内的所有人身上,仿佛只要有一人擅作主张回答了主人不喜的答案,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去将其撕碎。
面对如此的“狗仗人势”,一群黑衣人和为戴着面具的男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。
再次确定了一遍游戏的整条时间线后,梵卓将控制权交到了面具男人手里:
“监管者,我需要一个答案。”
“嗯?”
梵卓轻笑起来,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:“请给我一个解释,关于”
“你擅自给温柒柒降低游戏难度的解释。”
烈犬凶狠的目光骤然统一地对向了接到激光笔的面具男,身体紧绷,利爪极具威压地用力下压,锋利的犬牙蓄势待。
低沉的咆哮似乎是最后的警告。
而梵卓丝毫没有拦截三头烈犬的意思。
他始终用指尖轻叩着桌面,混着身后时空局一期运作的声响,空间内的压迫感增到顶峰。
“我觉得您需要一场复盘,老大。”
监管者随手拉过来写字板。
看着梵卓不紧不慢抬过去的目光,一群黑衣人了然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板凳,一个个乖巧地找好了最佳观赏位,掏出了小本本准备记录这场游戏里老大的狡不是,是聪明机智。
写字板上方的屏幕是第三视角的游戏回放,监管者按下暂停键后,在写字板上面写下了“开局之前”这四个字:
“现在,我们已知:在正常情况下,这场游戏分为两个阵营,创世主+信徒与不安好心的异徒。”
“创世主+信徒获胜的条件是除掉所有的异徒,本游戏中没有任何感化劝服对方切换阵营的功能牌,所以要取胜就只能把所有异徒身份的玩家用功能牌清除掉。”
“而异徒想要赢的条件,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弑神,但在过程中异徒玩家会现有限制——”
监管者手中的激光笔落在了屏幕上的方禾身上:
“由于创世主是和所有信徒共同存在的,所以想要弑神,需要先杀光所有的信徒,最后弑神。”
“当然,为了游戏的公平,创世主是没有任何杀人能力的,他的功能牌只能用于保护他的信徒,所以整场游戏的机制其实很简单,就是找到自己的队友,杀光对方阵营的人,最后取胜而已。”
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个停顿,随后在写字板上写下了“方禾”和“创世主”几个字:“但这里有一点存疑。”
“在接收这个世界之后,老大你已经用这游戏清除过几次普通角色生出的微弱自我意识了。”
“虽然结果都是成功的,但为什么每一次,方禾都在?”
“而且每一次,他都是神牌?”
“他真的是这个书中世界普通的角色么?”
随着他提出疑问,一群黑衣人的目光又统一地望向了梵卓,活像一群吃白饭的吃瓜群众。
一个个的小眼神仿佛写着“我瞅瞅,我瞅瞅,让我瞅瞅怎么回事?”。
梵卓面无表情地点着面前的透明触控面板,方禾的档案被他调了出来:
“他的档案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,圣斯利亚学院的音乐系教授,活跃于各个剧情点的背景板,是女主林薇雪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小白脸,没什么特殊”
他的声音断了一下:“你要说奇怪的话,确实有一点很奇怪。”
方禾的档案被他翻到最前面:“我记得最初看这份档案的时候,由于方禾小时候被解救的时候受过一次致命伤,所以对儿时记忆有点ptsd,不愿意再回忆那件事的但现在的档案却”
“对于他受伤的事轻描淡写带过了。他的那些畏惧情绪都好像”
梵卓望着感觉被删除了好几行文字的档案眯起了眼睛:“被什么故意抹除了一样。”
“不过不重要,方禾的事我会继续跟进的,你继续复盘。”
档案被梵卓又收了起来,监控者闻言继续播放了视频回放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