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闻弦不焦虑了。
温柔开始暴躁了。
孩子平时是柳闻弦在带,他带孩子就真的是哄着宠着。
惯得小兔崽子上房揭瓦。
八岁那年,小游忽然跑到刚下职的柳闻弦跟前。
“爹,爹你要救救我啊!娘要打我呜呜呜呜!”
柳闻弦心知温柔不是那种随便跟孩子动手的人,便询问他做了什么。
小游支支吾吾地说了没几句,温柔就提着黄荆条子出来了。
温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闻弦。
柳闻弦沉默片刻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小游他做错事,确实该打。”
小游懵了一下,继而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亲爹:“爹——你是我爹吗?”
这是亲爹吗?
他不就把娘的刀烧化了做成个铁夜壶嘛!
“小游,你到底做什么了?”
小游看看天,看看地,就是不敢看他爹。
“小兔崽子,融了老娘的刀做夜壶,既然这么喜欢打铁,柳闻弦,明日起请个师傅教他打个够!”
柳闻弦:“”
小游:“!!!”
啊啊啊,他只是闹着玩,不是真的想打铁啊!
“别啊!娘,娘我现在后悔还有机会吗?”
温柔还没开口,柳闻弦就把他拎了起来:“这就是你说的犯了一点小错,弄坏了个小东西?”
小游贼兮兮地讪笑:“嘿嘿嘿”
“去打铁吧,爹支持你娘。”
小游没有挨上打,但是打上铁了。
“???”
太过分了!这个爹太过分了,只要一涉及娘,就一点义气都不讲!
爹已经不是一个好大哥了!他是弟弟!
将来他长大了,一定要让爹喊他大哥!
田野中绿浪滚滚,长势喜人。
田间劳作的农户欣喜地擦了把汗。
“苏先生,您瞧今年这苗如何?”
苏桃坐在田埂上,听着这句苏先生,神情复杂。
这些年来,她不过是从系统那儿转述,教授一些东西。
便得到了一个“先生”的称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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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她愣住了。
后来,在这些一声声“先生”的称呼里,她能感觉到曾经空乏的内心被填满。
原来用双手去实现自我价值是这样的。
那从不是依靠着钓男人来实现阶级飞升能够比较的。
那些看向她的眼睛,也和过去的那些不一样。
不是艳羡她找了一个好男人获得富贵,而是崇敬、是对她个人的尊重。
原来这就是那些喊出女子亦可顶天立地的人,非要争一个公道,一个不必被拘禁在后院的原因。
苏桃渐渐的,不再一门心思往回走,不再想回到内院,回到四方天,做一只被爱的,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宠物。
她有了美貌、生育价值和情绪价值之外的东西。
这短短的十年,比过去她跟着系统穿梭各个世界的百年更充实。
她也第一次意识到,理智和缺德是两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