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,欧玲雅慒慒懂懂,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什么。
当黑色的大轿车穿过巴黎街道,意识才醒过来。
这是她最后的考验:最终将决定她是否能够进入“大爱魔”组织的一次至关重要的磨练。
欧玲雅静静地躺在后排坐椅上,一动不动。
被蒙上眼睛,她无法判断自己被带到了哪里,恐惧无情地噬咬着心脏;就是那种一般妇女常有的无助的、失落的恐惧。
那个男人的话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荡:“现在你是我的了,我要你怎么做,你就怎么做。今天的每时每刻,你都要做我的奴隶。我唯一不能控制你的就是你的自身的恐惧……”
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
难道今天就要遇到一些横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挑战?
轿车掉转车头,驰驶在一条圆石铺成的路面上,欧玲雅的思绪回到自己少年时代。
十九岁时,她曾和几个朋友为狂欢筹措资金而绑架了他们学校的一个老师。
当然,她们设法把这个老师弄到手,不禁欣喜若狂。老师年轻而英俊,尤其是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,更让这群绑架他的姑娘芳心大乱。
他被蒙上了眼睛,就像她现在这样,也没有被告知将怎样处置他。
现在,欧玲雅深深体会到了他当时迷失方向的感觉——看不见自己在哪儿,不知道跟谁在一起。
也许不久,就连自己是谁都产生了怀疑。
她们本来打算告诉他,一切都是开玩笑,她们真的这样想过。
她们还打算到个隐蔽处就取下他的蒙布,供给他香槟和巧克力,直到他任教学校负责人的朋友将他赎回去。
但是不告诉他真相看来更有趣,就让他相信自己真地被绑架吧。
欧玲雅焦虑不安而又无助地躺在轿车的后座上,不禁深感愧疚。
她很想告诉他一切,但是又被他惊恐万分的神情深深吸引。
她知道他的全身都在紧张,她们对他小小的折磨就能让他全身做出剧的反应。
你可以用一根羽毛将一个人折磨得痛苦不堪。
一种真正的痛苦。
当她们用一根羽毛的尖部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时,他痛苦地泪流满面。
她们用舌头舔他,用牙齿轻轻咬他,让他品尝了一种掺着兴奋的、不堪忍受的痛苦。
她们都跟他做爱。
尽管欧玲雅因为看到一个男人被折磨得痛苦无助时,深感不安,仍旧加入了她们的行列。
他被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惊住了,转而伤心地哭泣起来。
她们占有了他,就像是男人理所当然地占有女人一样。
她们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高兴。
她们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干得干净俐落,神不知鬼不觉。
他也自始至终不知道绑架他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女孩子。
后来,终于有人来“赎”他,她们放了他,仍旧让他蒙着眼睛回到学校。
他没告诉任何人在他年轻而平凡的生活中的那不同寻常的一天,究竟生了什么事情。
不久,他就离开了学校,她们再也没有见过他,但后来听说他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又被解雇了,原因是他跟一个学生生了不正当的性关系。
欧玲雅常常想是否是她们的所做所为深深地影响了他。
现在,欧玲雅终于体验到了藏在蒙布后面的种种感受。
当车轮辗过一段砾石路面,停下来时,她感到自己一直担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。
他们到达目的地了。
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拖出轿车,推着她走过石子路,登上几级石阶,穿过一道沉重的大门,门在身后迅地关上了。她感到像是一个教堂的大门。
房间里面阴冷潮湿,仿佛无人居住。
是什么地方呢?
是一所废弃的房屋,还是无人使用的仓库?
一阵脚步声走进房门;接着楼梯间下降、下降、下降,他们到了一个潮湿阴冷的地方。
欧玲雅听到身后钥匙开锁的声音。
她感到头晕目眩,浑身颤抖不止,这才觉自己原来竟是那么脆弱。
“欢迎你,欧玲雅,”
同样是冰冷而又让人神魂颠倒的声音,“我们很高兴你来到这儿,来到你的恐惧之地。”
“我听不懂。我的恐惧之地指的是什么?”
“闭嘴!得到允许才能说话。违反规定要受到鞭笞三下的处罚。”
立竿见影一般,欧玲雅立刻感到鞭子抽在背上似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