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挑了挑眉,眼神看向了老道手里那把铜钱七星剑,人虽然是个废物,但手里的宝贝却是真的。
她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,姿态也放松了下来,说道:“要不这样吧,我们打个赌。”
老道一脸警惕,“赌什么?”
宋锦指了指灵位后面停放的楠木棺材,“尸体有异,肯定要开棺重新敛尸的,我就和你赌开棺之后的尸体,若是尸体睁着眼流血泪,僵化不腐,且死亡时间和我说的一样,那自然就是我赢了。”
“我赢的话,你就把你手里那把铜钱剑送给我,若我输了,给你的酬金翻倍,怎么样?”
老道把手里的剑一把抱进怀里,这可是他花重金从一个破产的旧道观请来的宝贝,他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给出去。
但是又想到做成张家这笔单子,得到的钱足够他买十个宝贝,他又心动起来。
他佯装生气的说道:“好,赌就赌,你这女娃娃,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那就开棺敛尸,你可别害怕不敢看啊。”
说完,那老道就指挥着一旁等着抬棺材的几个人上前去开棺,宋锦环视了一圈,发现灵堂里,除了宋家人和张家人,就只有顾言非一个外人。
而这个顾言非,还是宋雪的男朋友,和张家是世交,顾言非每次见了她都没好脸色,根本不可能帮她说话。
眼看着棺材快被起开了,宋锦突然开口,“等等!”
老道脸上迸发喜色,忙说道:“怎么了,小姑娘?怕了?现在认输还来得及,老道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娃娃的。”
宋锦面不改色的看向了张旗的父亲,“张叔叔,我和这位大师的打赌,我希望有个除了我们两家之外的见证人,可以吗?”
“毕竟,这件事,关乎我的名声,还有你们家张老爷子的真正死因,以及张家的财产归属问题。”
张义添一家是铁了心要争财产的大头,此时听宋锦说他爸的死和自己的大哥有关系,自然是向着宋锦的,他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可以,我现在就去请见证人来。”
说完,便不顾自己大哥的阻拦,快步离开了灵堂。
不一会儿,张义添就回来了,他的身后,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。
那男人眉峰高耸,眼窝深邃,一双丹凤眼深沉凌厉,举手投足间,尽是上位者的气势,霸道又冷酷。
男人一出现,顾言非忙松开了怀里撒娇的宋雪,身体站的笔直,绷得紧紧的,“小叔,您怎么来了?”
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,低沉的嗓音辨不出喜怒,“我不来,还不知道,你在这里搂着女人,大闹张伯的灵堂呢。”
顾言非忙一激灵,抬手指向宋锦,辩解道:“小叔,您听我解释,我真的只是来吊唁张爷爷的,是这个宋锦,歹毒又无耻,是她在大闹灵堂,侮辱张家和张爷爷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男人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住,男人语气冰冷,“顾言非,我们顾家就是这么教你说女孩子的?”
“看来你在这南城待着,是没学到一点好,未免你日后给我们顾家丢人,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,把你送回京城去。”
顾言非顿时不敢再说宋锦坏话了,他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走上前,双手合掌认错,“小叔,我错了,我会改的,求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,顾家老宅子里,规矩太多了,我真的会死的……”
男人冷哼一声,不再理他。
张义添忙向众人介绍道:“诸位,这位是京城顾家,顾氏集团的总裁,顾渊。”
“他虽然是言非的小叔,又是我们张家的世交,今天也是专门为了吊唁我父亲来的。但是,顾总为人,刚正不阿,宋锦和这位大师,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,所以由顾总来做这个见证人,自然是公平公正的。”
顾渊微微颔首,看了一眼宋锦和老道,然后向前几步走到了灵位前,开口道:“事情我已经听张总说了,我来做这个见证人,二位要是没意见,就开始吧。”
宋锦摊了摊手,表示没意见,老道也不敢有意见,便挥了挥手,让工人继续开棺。
黑沉沉的棺材盖打开了三分之一的时候,那老道心慌起来,他再次看向宋锦,“女娃娃,我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哦,你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合棺。”
宋锦不为所动,“继续开!”
她神色笃定又果断,顾渊不由得挑眉多看了她一眼,这么年轻的大师,他倒也是第一次见。
工人继续开棺,棺材盖后下滑开一半之后,棺内的一切都已经能看的清楚了。
宋锦正准备上前验尸,刚抬起脚,就见一个工人猛然尖叫一声,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开,神情间满是恐惧,他颤巍巍的伸出手,指着棺材,“血……脸上蒙的盖布……有血……”
“死人开棺见血,是大凶之兆啊!”
说着,他忙双手合十,自己小声默念起来,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老人家你走好,我只是个抬棺的,和我没关系啊,怨有仇债有主,你可千万别找我啊……”
那老道的脸色也猛然煞白了起来,他僵在原地不敢上前。
在场的人都看不到棺材内的情况,但看着那几个工人的神色,也都纷纷害怕了起来。
张义稳怕他故意拖延导致老爷子咽气的事情败露,他忙催着老道,“大师,快啊,你快解决啊。你快让我爸消气,把他好好送走啊。”
宋振庭一听,忙顾不上害怕,走过来,想强行押着宋锦跪下,“都是你惹的祸,你快给我跪下!”
他刚抬起手,突然,尸体猛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!
尸体脸上的白色盖布随之掉落,露出青紫的脸来。
老爷子双目圆睁,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黑瞳,只剩发红的眼白,血泪顺着两鬓流下,染红了盖布。
“啊,诈尸啦!”
所有人纷纷吓得惊叫出声,争先恐后的往灵堂外面跑,胆子小的,直接吓软了腿,坐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就连那老道,都吓得趴在地上挣扎着往外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