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还在装神弄鬼?”
纪学舟皱眉问道,刚刚一瞬间的想法令他不寒而栗。
眼前这小子太邪性了一些,这般处境下自己竟然还被吓住,当初听到那两个外门弟子被吓住后,他还生出了耻笑之心。
现如今亲身经历,果然非同一般。
他只是练气二层,就算有法宝法器,顶了天也就练气四五层的实力,绝不可能有变故生。
莫非隐藏了修为?这小子入门才十五岁,如今堪堪也才十八岁,就算是灵根天赋惊人,最多也不过练气四五层。
但那根本不可能,这小子五行杂灵根天赋做不了假,引路院的长老何等厉害?岂会放过任何一位天赋上佳者。
他思虑一阵,复又提起青剑,看着陈楸,眼中又浮现欣赏来,不愧是底层出身的小子,保命确实有一套。
陈楸叹了口气道:“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种地,怎么就这么难呢?”
纪学舟挑眉,他不明白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
求饶?还是即将亮出底牌?
念及此处,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期待出来,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门道吧。
“房主师父,我想问的是,如果你死了,我还能在药园安稳待下去么,感觉你们可烦呢。”
陈楸问道,他确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纪学舟如果死了,后续会是怎么样的场面,那个藏在暗处的组织会有什么动作?
他都不知道,对于这种不确定性,他很讨厌,但又不得不面对。
“呵呵,你胜券在握一样?就算你赢了,你也会死,就算你再会掩饰,你早晚也会被他们盯上,逃不掉的。”
纪学舟冷笑。
陈楸叹气,道:“这样吗,横竖都是要面对,也是,想那么多干什么,不过是个狗屁藏头缩尾的,又算的了什么。”
纪学舟心头顿时一跳,暗道就要来了,这小子惯会虚张声势。
下一刻,一道金色剑气凭空出现,锋锐似狂暴大海,无形杀机一浪接着一浪,冲刷着纪学舟干瘪的身躯。
纪学舟顿时瞪大眼睛,道:“嗯…这种威势,这种术法,你…你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他忍不住看向被金光笼罩住的陈楸,藏于金光之后的脸看不真切,只看到一双金光灿烂的双眼,如金似铁,冷硬若冰。
那一瞬间,泄露的法力波动竟远比他强大,难以抑制的恐惧在心间弥漫。
“哈哈哈,这个世界太精彩了,没想到随便一个药园子就能遇到你这种人物,可惜可恨我纪学舟,五行杂灵根不能参与到这样精彩的世界之中,老天何等不公,哈哈哈哈!”
“所以你七八十岁的年龄能到练气九层就是靠了这个?”
陈楸的声音响起。
“哈哈哈,谁跟你说我七八十岁,我也才六十出头而已,修行二十余年,你又懂什么呢?”
纪学舟哈哈笑着,握剑的手指根根苍白。
陈楸惊讶,没想到纪学舟竟然才六十岁,还真是行可恨之事,必恶鬼缠身。
“你懂什么呢,你一路顺利,现在装出这副模样,怕是看够了笑话,我们这些天赋差的苦谁又明白?”
纪学舟咬牙切齿,恨天不公,恨地不平,恨人不义。
“天赋差有天赋差的活法,硬要去凑岂非理智之举,被你残害的又有多少是天赋好的,你真会给自己加戏,不是那块料非要当那块料。”
陈楸摇头不已。
“哈哈哈哈,老夫真要被你笑死过去,凭什么他们就能长生,就能境界高深,凭什么?你如果不是有一个好老师,你又算什么?”
陈楸看着陷入魔怔的纪学舟,摇头感叹,这人疯了,道:“我都是靠自己努力而来,可没有什么老师。”
他也曾想过自己要是没有面板的话会怎么样,无非也就是像大师兄那样苦熬一阵后下山去罢。
世界本不公平,何必自寻烦恼。
“呵呵,你还真以为你赢定了?”
就在陈楸感叹时,纪学舟把剑一收,迅掏出一轻丹药往嘴里一塞。
片刻之后,一股血腥气弥漫,只见纪学舟身躯暴涨一拳,浑身缠绕黑红血气,向着陈楸奔袭而来。
陈楸眼睛一眯,看来这就是纪学舟最强的手段了,自然并不惊慌。
金光剑罡催动,身前剑光暴涨,一柄虚幻的长剑出现,咻的一剑,横空一斩。
长剑与血影相撞,铛的一声竟然出精铁交击之声。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”
声音刚起,一旁一道人影浮现,撞向陈楸。
陈楸不躲不避,身上黄芒一闪,绵绵密密,被那东西一撞,只觉毫无所觉。
而那东西已经倒飞而出撞在墙上,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