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雅和赵瑞的婚宴,最终只摆了两桌。
赵家这边的近亲,加上时东一家人,加上一对新人,就坐满了。
赵大娘还是偷偷蒸了喜馍,捏成桃子的形状,点着红胭脂,看起来喜庆又漂亮。赵瑞去城里打了白酒,给每个男客满上一杯。
他和时雅穿着崭新的衣裳,坐在人堆里,精神又养颜,一时真多了几分喜庆和热闹。
宋以安炒了六个菜,最硬的是红烧鲤鱼——就是赵瑞之前拎来的那两条。时东闷头吃鱼,鱼刺拆得干干净净,鱼肉全夹到时雅碗里。
“哥……”时雅鼻子发酸。
“吃。”时东头也不抬,“以后想吃家里的鱼,就回来。”
姗姗趴在桌边,目不转睛盯着时雅的红头绳:“姑姑好看!”
宋以安笑着掰了块馒头塞进姗姗手里,转头对时雅道:“待会儿把你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,被子褥子都带上——赵家那炕硬,你睡不惯。”
她跟时东商量过了,虽然时东希望时雅还能住在家里,但不太好安排,新娘子新婚第一天就住娘家,那新郎成什么了?上门女婿?况时雅也希望去赵家住。
两人就商量,先让时雅到赵家住一段时间,过几日再以养殖场需要人帮忙的名义,让时雅再住回来。
时雅扒拉着米饭,突然掉下泪来,砸进碗里“啪嗒”一声。
饭后,宋以安突然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塞到时雅手里:“拿着。”
摸着硬硬的,时雅打开,是一对银耳钉——比镯子新,显然是刚打的。
“现在年轻姑娘都戴这个,你脸型好,戴上肯定好看。”
时雅抱了抱宋以安,良久后点点头,才随着赵家人走了。
宋以安手搭凉棚看着一行人走远,回头问时东:“真不打套家具陪嫁?”
时东:“赵瑞那小子应承了,入秋给小雅打个梳妆台。”顿了顿,“我盯着他打。”
令时东宋以安没想到的是,还不等他们开口让时雅回来,时雅竟然就主动回来了。
回门那天傍晚,时东正蹲在猪圈旁拌饲料,抬头就见时雅拎着包袱从田埂上走来,身后还跟着个扛铺盖卷的赵瑞。
“咋回来了?”时东手里的铁锹“咣当”砸进饲料槽,惊得小猪崽四散奔逃。
时雅把包袱往屋檐下一搁,顺手抄起墙边的围裙系上:“五十多头猪要伺候,就你和嫂子两个人哪忙得过来?”
赵瑞讪笑着放下铺盖卷:“我娘让我来学学防疫。。。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视线瞥见粪叉:“我先去清猪圈!”
宋以安从灶房探出头,脸上还沾着面粉:“你俩。。。。。。”
时雅麻利地挽起袖子:“再说,新打的梳妆台漆没干透,味儿大。”
宋以安瞥了眼窗外——赵瑞正老老实实铲粪,时东抱着胳膊在旁边监工,活像地主盯着长工。她突然笑出声,把擀面杖递给时雅:“正好,帮我把饺子皮擀了。”
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,时东才想起问:“你婆婆没留你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