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H派个同知过去,嘴上说着辅佐,谁不明白那是去干嘛的?监视,掣肘!
景明帝这一手,既给了秦珩宇甜头,也安抚了裴彦和那些担心藩王坐大的臣子,同时,更是隔空递话给远在北疆的靖王府:
你们的小动作,朕心里有数。
但眼下,朕还不想撕破脸。
圣旨快马加鞭送到了余江。
秦珩宇跪接,声音朗朗,谢恩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:“臣秦珩宇,谢陛下隆恩!定不负陛下所托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
传旨的太监前脚刚走,秦珩宇脸上的那点“惊喜”和“感激”就跟冰雪遇了热汤,化得干干净净。
他把明黄的圣旨往桌上一扔,指头在上面敲了敲。
“怀化将军?从四品同知?”他哼笑一声,那声音凉飕飕的。
“陛下这算盘珠子,拨得是真响。”
许泽云胡子都快揪下来了:“世子,这突然塞过来个同知,怕不是个善茬,往后咱们做事,手脚都伸不开了!”
李策倒是没那么慌,只道:“陛下这是赏了把快刀,又怕刀太快割了手,给配了个刀鞘。”
“刀鞘?”秦珩宇重复了一遍,尾音拖长,“是刀鞘还是磨刀石,得看他够不够硬气了。”
他转向蓝斐:“京里头,还有北边,有新动静没?”
蓝斐立刻回话,声音压着:“京城的消息,跟圣旨大差不差。裴相确实在朝上给您使绊子,想把兵器的事糊弄过去,不过看陛下的意思,没全信。至于靖王府……”
她顿了下,“咱们在外围的人递话回来,玄风卫折了,靖王府那边动静不小,怕是憋着坏呢。”
“不奇怪。”秦珩宇对这结果没什么意外,“敢伸手就得有挨打的准备。裴彦嘛……”
他指节叩了叩桌子,“他越是想捂盖子,越说明他屁股底下不干净,八成跟靖王府那边勾搭上了。”
“那咱们……”许泽云刚开口。
“明面上,该怎么着还怎么着。”秦珩宇打断他,“新来的同知,客气点,面子上过得去。衙门里的事,匀点给他干,别让他闲着,也让他觉着自己真能‘辅佐’本世子。”
他话音一转,冷下来:“可里子上的事,厢军、黑石屿、咱们自个儿的眼线,谁也别想碰!王格,你的人给我盯死了!”
“末将明白!”王格闷声应下。
“暗地里,”他看向蓝斐,“那个周副总管,还有裴彦那边,都给我看牢了!我要看看他们下一步想玩什么花样。”
话音刚落,蓝晴一阵风似的跑进来,手里捏着个小小的信笺,封口有个不起眼的梅花印。
“公子,玉衡公主那边加急送来的!”
秦珩宇接过来,拆开,几行娟秀的字,透着急。
公主拐弯抹角地提醒他,京里有人(裴彦)跟北边(靖王府)通气,要搞他,让他千万小心,特别是那个新来的同知,来者不善。
末了,字里行间都是担心。
秦珩宇默不作声看完,把信纸凑到烛火上,看着它烧成灰烬。
“呵,这位新同知,看来背景不浅呐。”他低声自语,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。
“正好,我也想瞧瞧,京城和靖王府,这台戏打算怎么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