厮悦都记得。
卧室暖灯开着,她盘腿坐在地上。
她的坏习惯,每每这样时周骐峪就要把她拽起来,说地板凉,但到冬天他会专门给卧室铺上地毯。
“给你惯的。”
这是当时厮悦笑看他弄地毯时,他说的。
四五张照片,她反反复复的看。
泪水也止不住,模糊了视线。
她抬手擦去,另外一只手下意识摁了下,相片再次往下翻。
是她的。
她在篝火晚会上跳舞。
再按下去,基本每一张都是她。
怪不得周骐峪那天插科打诨的,不让她再继续翻下去。
按照厮悦当时的性格,加上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,八成会气得把这些照片都删掉。
厮悦感觉才分开一段时间,她已经快要把眼泪给流干了。
周骐峪的行为,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了她的生活。
他这个人,也悄然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。
厮悦终于明白了,周骐峪面对她爱而不自知的感情时有多无力。
也明白了他对于她的不坦诚有多难受。
他的难受不比她少半分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江景西给她了一张截图。
万年不朋友圈的周骐峪更新了。
分享了一音乐。
《够钟》——周柏豪。
时间是凌晨三点。
厮悦搜索出来仔细听了。
所以,他也会因为她而失眠。
会为了她黯然神伤。
会为了她去听情歌。
但从不会直面对着她说出自己内心的埋怨。
这就是周骐峪。
明晃晃的告诉她,还爱,但不可能了。